手中。
要斬斷他們和壽春城中的聯絡,短時間內讓其無法獲得準確情報,郭嶽覺得還是能夠做到的。
但郭嶽也同樣也清楚,這只是最理想的境界,十餘處探馬,要想一下子全數不漏的俘獲,其中多多少少也有些要將運氣,只要有一個逃脫,那便可能帶來巨大的風險。
再往南的壽州探馬斥候已經基本上被清除了,第一軍和第二軍正在星夜急進,現在距離這裡只有三十里地了,也就是在一個時辰之後,就要啟動計劃,全面斬殺或者俘獲壽春城外圍的斥候。
親衛隊的人都被撒了出去,配合著無聞堂的人已經佈置下了去,每一個壽州斥候探馬都已經被牢牢盯住了,但願不要出紕漏。
兩頭遊隼在空中游蕩,這意味著計劃即將啟動,這是用來防範一旦截殺壽州斥候探馬失敗,對方飛鴿逃離時的最後一步,務求要做到萬無一失。
張萬山有些略胖的身軀出現在灌木林後,“九郎,時間差不多了,我看可以發動了。”
“好!”郭嶽點點頭。
伴隨著一陣劫一陣的唿哨聲次第向外傳遞開去,一連串的截殺頓時展開,立即掀起一陣陣腥風血雨。
梅雄有些疲倦的靠在土堆邊上,聽憑著自己的愛馬在河灘邊上漫步。
一切正常。
城裡的貴人們始終不放心,也不想一想,蟻賊已經南下了,殘留在壽州五縣的蟻賊逃軍能有多大的能耐?
噢,不,現在是三縣了,盛唐和霍山兩縣都被劃給了新成立的澮州。
這個訊息這也在壽州引起了軒然大波,但是卻也無可奈何。
刺史大人這麼些年來連長安都未曾去過,怎麼可能指望朝廷能對他有什麼好顏色?
只劃去盛唐和霍山兩個偏遠縣算是不錯了,若真要把霍丘也劃歸澮州,梅雄不知道那刺史大人會不會真的要爆發,拒絕長安的詔令了。
藉助著斜坡的陰影,梅雄躲在陰涼裡,忙裡偷閒。
這一趟出來又是七八日了,還有兩天,這趟就算是結束了,老婆孩子還等著呢。
想到自己還有年幼的兒子,梅雄心裡又活絡起來,也許自己該去找族裡活動一下,讓自己這個兒子先去書塾裡念幾年書,起碼要等到能識字了,再來說將來做什麼。
隨手揪起一把茅草根,塞在嘴裡咀嚼著,混合了一絲清甜味和苦澀味的草根讓梅雄的精神稍微振作了一些。
但今年州里幾個縣都被毀成了一片白地,尤其是安豐,族裡的主事們一個個臉黑得都像要出水了,現在要去說這事兒,恐怕只會吃一頓排頭。
還是隻有再等等了,等到明年情況好一些之後,再來找機會去和主事們說一說,想到這裡梅雄又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腰肋邊的布袋動了動,梅雄小心的挪動了一下身體,這玩意兒可精貴得很,若是不小心壓壞了,不但這一趟出來的辛苦錢全沒了,還得扣上半年的餉銀,甚至還得要吃頓板子,這差點兒就像個老祖宗了。
出來的每一個斥候都帶有這樣一隻警鴿,如果發現有異常情況,就會迅速釋放這支警鴿,讓其飛回壽州。
不過這麼久了,梅雄也從來沒有用過這玩意兒,腳上拴著紅色和土色的布帶,紅色是緊急高危狀態,土色則意味著有不同尋常的跡象,簡單,但是卻很實用。
似乎是在迷迷瞪瞪著聽到了什麼異常的聲音,梅雄猛地翻身起來,一個斜臥匍匐,一隻手持握腰間的橫刀,一隻手則摸到了布袋的係扣上,只需要一拉開,重見光明的警鴿就會展翅高飛。
兩個身影悄然靠近,蘇鋏輕輕一舉手,示意跟隨著自己的夥伴暫時別動。
目標很謹慎,自己只不過稍稍不小心踩碎了山坡上的一塊土坷垃,對方就如同受驚的兔子一般翻身就爬了起來,四處張望。
山坡上似乎有一下子安靜下來,午後的陽光照射在山坡上,顯得那樣安詳而平和。
梅雄有些疑惑的四處打量。
耳朵不會欺騙自己,那細碎的響聲分明是什麼東西踩碎了土坷垃,是過往的小獸?不太像。
這種土坷垃滾動的聲音和踩碎的聲音是不是一樣的,尋常野兔、旱獺是碰碎不了,只能碰動,可剛才那顯然是碎裂響聲,或者說更像是有人踩碎了。
可四周卻是這般安靜,彷彿什麼都未發生過,梅雄稍稍舒了一口氣,但是還是不敢放心。
馬兒仍然悠閒的在河灘上溜達著,時而垂下頸項咀嚼幾口,時而抬頭四望,梅雄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