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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黃杜氏?襄陽蕭家?”張挺瞳孔一縮。
“我可以斷言,尉遲無病的信使已經在去往襄陽的路上了,襄陽或許要真正進攻劉玄不可能,但是做做動作牽制一下劉玄還是有可能的,鄂黃杜氏也一樣,沔州和安州緊鄰,杜家在沔州也駐紮有大軍,演演戲,配合蕭家,我想也不是難事,劉玄你信不信,不信,也許就可以假戲真做,信,那你就得要留一手,你就無法全力以赴去進攻蔡州,這種情況下蔡州只要能頂住劉玄的攻勢,讓劉玄不能一舉橫掃擊潰他們,只要能採取步步為營的方式拖下去,那就有機會等待變局,而在無法確信大梁和劉玄能滅蔡的情況下,有李氏的遊說,以劉同的性格,他很難出兵。”
一番抽絲剝繭的精妙分析,張挺和江烽的推斷理由都是那麼充分客觀,讓坐在一旁靜聽二人辯論的李桐和張萬山等人也是歎為觀止。
“我之所以不願意配合,一方面是因為過於配合的話,我擔心讓劉玄心生顧忌,他反而不願意入局了,他不出兵蔡州,那就勢必要拿下光州,我連代管的機會都沒有,遑論其他。”
江烽也有意識的要培養張挺、張萬山和李桐他們幾人的大局觀,講得很細。
“另一方面,這種僵持之局對於我們固始軍來說才是最符合利益的,只有當他們雙方長時間的打下去,誰也奈何不了誰,我們固始軍才有在夾縫中生存和發展的空間,所以我們要叫儘可能的促使這種局面的出現和維繫下去,這也是我們這種小勢力的存亡之道。”
張挺臉上浮動著一種複雜的表情,他一直以自己的心智韜略為傲,自幼熟讀兵書戰冊,《孫子兵法》,《戰國策》,《尉繚子》,爛熟於胸,尤喜應對這種混亂複雜的局面。
但是今天他發現自己一直在冷眼觀察的江烽江二郎竟然有著不輸於自己的冷靜理性分析能力,甚至比自己看得更準更遠。
“那江大人,你這一次進駐光州,你覺得你能得償所願麼?”張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問道。
張挺還要考對方一次,看看對方究竟能否判斷正確。
“五五開吧,如果劉玄能一舉擊潰蔡州軍防線,那麼光州自然我坐不穩,我覺得這種可能性比較小;如果劉玄在攻擊未達到效果的情況下就能迅速抽身撤退,這光州我也只能拱手交給他,但如果他發起進攻一時間未能得手,卻又不能立即抽身,或者陷入泥潭,我想他需要考慮的就不是光州他還要不要,而是該考慮申州能不能保住了。”江烽悠悠的道。
張挺目光閃動,臉上神色變幻莫測,終於站起身來,躬身拱手一禮,“張挺願加入大人麾下,效犬馬之勞!”(未完待續。)
第三十節 行徑
一旦確定了自身方略,江烽就比任何時候都更果決,一邊命令李桐等人儘快返回固始,這邊他也要求張張萬山留下來協助自己處理和尉遲無病、杜立等人的交涉事宜。
固始軍入光州,袁軍退去,李氏和杜家對固始軍入駐光州的“補償”,還有如何來“平穩”實現南陽軍的入駐光州,與固始軍“和平共處”,這中間都還有相當多的具體細節,江烽只能把張萬山留下來和諸方洽談交涉。
固始那邊也還有很多問題。
雖然兩個屯軍已經組建起來,但是這只是把兵員給補充起來了,作為一支軍隊,根本還不夠格。
當初從固始第一軍抽調軍官和老卒時因為就考慮的只是一個屯軍而已,前期主要工作也不是打仗,而是軍屯,所以在配備上也儘可能簡陋,能拉起架子就行,現在為了讓劉玄放心,還只能把屯軍拉過來趕鴨子上架。
屯軍要代表固始軍駐紮在光州,一方面要消減劉玄疑心,一方面也要儘快形成戰鬥力,江烽考慮過自己可能會退出光州的可能,但是他認為自己能夠駐留在光州的可能性更大。
劉玄要駐軍任他去,只要自己保留在光州的駐軍權,一切都不是問題。
至於說尉遲無病和杜立那邊,真要追究起來也說得過去。
哪怕劉玄駐紮五千兵力在光州,起碼自己也算是拖住了劉玄的五千大軍,這也符合尉遲無病、杜立和袁氏的意圖,甚至可以說劉玄駐軍越多越好,可以讓袁氏那邊壓力更輕。
而劉玄若是隻象徵性的保留五百一千兵力,那也由他,自己也履行了約定,並未違約之處。
“精妙絕倫!”楊堪在看完信函之後也是忍不住和崔尚擊掌相慶,臉上的興奮之情溢於言表,“真沒想到大人此次南陽一行,竟然取得如此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