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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晨和張繼回到澮州時已經是十日之後了。
防禦守捉使大人和長史大人都不在澮州,不過對於侯晨他們來說不重要,他們只需要對直接上司行軍司馬崔尚。
和段年攤牌之後,遭到了段年的激烈反對,但是侯晨有條不紊的向段年介紹了無聞堂掌握的情報,這讓段年以及段年背後的周氏都感到心驚膽戰。
吳國局面的惡劣情況超出他們預料,這並非侯晨的危言聳聽,事實上週氏他們在吳地一樣有他們的細作和眼線,甚至在吳國朝中一樣有他們的人脈關係,他們可以很容易核實侯晨所言。
舌劍唇槍的激烈交鋒,利益糾葛的斤斤計較,不過對於侯晨來說這都是細枝末節。
關鍵在於舒州慫了,同意按照與吳國簽署的盟約與淮右簽署盟約,淮右取代了吳國成為舒州的護佑者,而作為護佑者自然會取得一系列的特權和利益。
像舒州已經基本上同意會向淮右捐輸錢糧,同時也會提供一些舒州的特產,而在特殊情況下,舒州也願意提供部分包括民夫和軍隊在內的支援,但是在軍隊支援上最多不超過一個軍。
當然,作為盟友,淮右會盡全力保護舒州的安全不受任何外來者的侵犯,同時淮右也不會在未經得舒州同意情況下派兵進入舒州,只是舒州要求確保遵守的。
應該說這個盟約還是相對平等的,畢竟淮右目前軍事力量已經遠超舒州了,特別是在面臨吳地生變的情況下,舒州極有可能會被捲入,而有淮右的保證,舒州安全可以得到極大保障。
同時,對淮右來說這也是一個極好的結果,不但有了一筆額外收益,同時也得到了一個可以介入吳地局面的最佳理由。(未完待續。。)
第三十九節 在行動
“幹得非常好,四郎!”崔尚毫不吝嗇自己的誇讚,欣賞之意溢於言表。
對方也值得自己這份誇讚。
原本只是希望能夠透過對舒州的施壓來獲得一些錢糧,沒想到收穫如此巨大。
現在的淮右開銷太大了,哪怕有波斯胡商的支援,仍然有些捉襟見肘。
陳蔚在去長安之前就已經和崔尚專門長談過了,需要適度控制軍事上的開支,另外還需要廣闢財源,否則很快淮右就會變成無底洞,難以收拾。
正是基於這方面的考慮,崔尚才開始將目光望向南方。
現在淮右正處於一個消化融合的階段,尤其是在吞併壽州之後,已經出現了一些不適的狀況,迫使淮右不得不停下腳步。
實在是因為壽州原來是完全獨立於光澮之外,聯絡並不多,現在驟然將壽州拿下,而壽州本身體量就遠勝於光澮,加之其地方望族實力很強,要將其納為己用,本身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要將壽州軍和壽州士紳望族徹底融入到淮右,讓其徹底為淮右所用,這既需要時間,同時也需要用各種方式來將壽州與淮右命運綁在一起。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是一個矛盾體。
要把壽州徹底納入,一方面淮右許諾會繼續向外擴張的步伐,以彌補在壽州一戰之後利益受損的梅田兩大家族的損失,同時還需要在安豐和壽春進行水利灌溉體系的建設,水運航道的疏浚,這些都是加快壽州融入澮州的必要措施,這些需要大量的投入。
但現在這些要加快壽州融入需要海量錢銀,而現在淮右卻是囊中空空,這已然成了一個悖論。
只有繼續推進擴張、建設這些步伐,才能加快融合,才能讓淮右更穩固,也才能讓淮右進入一個良性的迴圈,最終融為一體為下一步擴張打下基礎。
僅靠波斯胡商的支援是遠遠不夠的,這就需要開源節流,而現在節流顯然做不到,那就只能開源了。
對舒州的這一戰略算是開了一個好頭,起碼能夠每年都能收到一筆不菲的捐輸,對淮右來說也不無小補。
至於說需要承擔的義務,這本來就是淮右希望達到的目的,若是真的被捲入吳地局中,淮右也求之不得。
“大人,不過我感覺舒州那邊還是有些三心二意,或者說有些不情不願,或許他們是現在覺得吳地局面不定所以才會勉強同意,一旦吳地局面明朗且屬於他們押寶一方佔優,恐怕就會有變化。”
侯晨也不敢託大,對舒州的壓榨也是建立在特定情況之下,現在舒州內有蟻賊,外部靠山不穩,所以才會答應這個盟約,如果吳國局面明朗化,他們就未必願意這麼老老實實的接受淮右的欺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