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鎮南用了術法消減了這頭青蛟的實力,但是我覺得這鎖雖然精妙,但是還是困不住這頭青蛟。”劉墉搖頭,“不急於一時,我們實力擺在這裡,他們這一仗下來,損失不會小,我們以逸待勞,雖然練不成,但是總能撈點兒回報吧?”
王繼川等人有些遺憾。
他們此次來雷池,目的就是想要練,至於說青蛟身上之物倒在其次,但是他們也看到了青蛟表現出來的威力,王氏三兄弟中除了王繼川勉強算是固息前期,王繼魯和王繼青兄弟都只有太息前期的水準,與劉墉和劉奎兩兄弟相比,都差一個級數,所以也還是有自知之明,這樣冒然上前去挑戰,只怕就要得不償失了。
劉墉也有些遺憾。
在去年出戰蔡州之後,水準有了飛躍提升,已經是固息後期了,只差一步便可登臨小天位,而劉奎的水準也已經到了太息後期,他們這一次來都是抱著想要突破的心思,但是處於這種情勢下,他們也不得不考慮得失。
猶豫了一下,王繼川壓低聲音:“墉兄,那豈不是要和淮右、鎮南正面衝突?”
“怎麼?繼川兄怕了?”劉墉嘴角浮起一抹輕蔑的笑容。
“怕倒不至於,不過墉兄,若無練,為了這區區青蛟,閩地倒也不願意結仇於外。”王繼川語氣沒有變化,就像是在闡述一件很簡單的事情,“這不符合我們閩地的意圖。”
劉墉心中一凜,這傢伙雖然年輕,倒是半點不受激,本來以為對方武道水準一般,不算是什麼特別出眾的人物,沒想到在見識方面卻不淺。
“那以繼川兄的意思呢?”劉墉冷冷的問道。
“墉兄,雖說咱們兩方結伴,但是也僅止於在這件事情上合作而已,但現在情況已經發生變化,我不認為我們可以是黃雀。”王繼川目光沉靜,“我知道南陽和淮右有些齟齬,但是從大局來看,因為這種小事與淮右交惡,並非明智。”
“哦?”劉墉目光微微一陰,這兩天裡他覺得這王繼川頭腦清醒,眼光深遠,算是個人物,雖然非嫡子,繼承王氏家族地位也不可能,但是也覺得值得一交,沒想到此子居然會對南陽和淮右之間的恩怨也有看法,“某甚想一聞。”
“很簡單,墉兄,某聞玄公和同公嫌隙已深,尊兄已然接任南陽府尹,日後接掌南陽節度使也是遲早之事,那墉兄日後何以自處?”王繼川並不在意,“若是墉兄要想與尊兄抗衡,保持自家獨立,某覺得,只怕和淮右處好才是正理,內憂方為大患啊。”
“兄弟鬩牆?繼川兄覺得這符合劉氏一族的利益?”劉墉冷笑,劉奎也有些惱怒的看著這個傢伙。
“不,某不是這個意思。”王繼川笑道:“某隻是提醒墉兄,要自立,首先得要自強,沒有足夠的實力,興許家族的助力很容易轉為別用,這甚至比外部敵人更危險,所以有時候在外部有盟友會更可靠,起碼他沒有資格取得你家族中屬於你的東西。”
劉家和王家都屬於這種情況,王繼川的忠告顯然是源於他自家的體會,劉墉一時間沒有說話。
伐蔡一戰使得父親威信大跌,帶來了很大的負效應。
本身南陽一脈中很多資源和勢力的歸屬就有些模煳,只能說從大概傾向於誰,除了軍隊外,很多比如高手武將的傾向性,很多營收的生意歸屬,都沒有徹底的定論。
而父親伐蔡失敗後,很多人立即就開始轉向風頭,迫使父親也不得不在家族中謝罪。
伯父劉同在伐蔡失敗時頗為大度的出兵相助,看似兄弟情深,其實更有接收勢力之意,但出於那種情況下,父親也只能忍痛低頭,暗自蟄伏。
如今堂兄劉翰、劉廣和劉鞅等人更是步步緊逼,大有奪權之意,要在南陽一脈中徹底樹立劉同一脈的絕對統治地位,之所以自己帶領劉奎來雷池,未嘗沒有想要透過這一戰提升實力之意。
如今聽得王繼川這麼一點撥,劉墉亦有茅塞頓開的感覺。
淮右江烽雖然可惡,但是父親和自己也都探討過,現在江烽實力膨脹很快,但是已經無意於中原和山南,而將主要目光轉向了淮南。
對於劉玄一脈來說,需要保住的是隋州、申州和安州地盤,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現在自己已經處於守勢,和淮右已經沒有了矛盾衝突,甚至還需要藉助外部力量來抗衡來自內部的壓力。
交惡淮右只怕是伯父那邊求之不得的好事,正好可以藉機把手伸到隋州、申州中來,名正言順的控制這邊。
為上者,需要剋制自己內心情緒好惡,更何況那劉鞅刺殺江烽一事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