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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部分

骨刺刺穿,但是那又如何?他過了!

眼見得單足猛蹬城牆垛口,就欲踏空而起,一枚暗黃色的木劍卻悄無聲息掠過其猛蹬的膝蓋經脈。

“啊!”

陡然間感覺到足下失力,王守忠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還欲奮力一躍,但膝蓋之下卻是一片空白,身體下意識的就是一墜,險些就要從城牆上直接跌落牆下。

心已經湧到了喉嚨處的江烽終於可以鬆了一口氣了,看見驚恐、不解、困惑的王守忠站在城牆上搖搖欲墜的模樣,江烽微微一笑:“守忠大人,還是留下吧。”

看著那沾染著一抹血跡的木劍慢慢恢復成只有手指長短的模樣落下,王守忠一口逆血從胸中湧出,頓時噴了出來,染紅了頜下長鬚和胸前衣襟,一時間茫然失措,手中青蓮長刀也慢慢垂落下來。

秦漢和郎坤已經在第一時間趕到,這個時候就再無任何可能逃脫,郭嶽和顧濤二人也迅速逼近,幾枚特製的定脈針持握在他們手中。

“得罪了,王大人。”顧濤也不客氣,抬手示意。

王守忠黯然長嘆,他當然明白對方的意圖,這定脈針是術法之物,刺入經脈便能讓武道強者的元力玄氣執行受阻,只能像尋常人一般,端的是十分詭異。

放下永珍青蓮刀,任憑顧濤連扎幾針,王守忠遊目四顧,“江烽,你欲何為?”

“守忠大人,我看這一戰似乎不必再戰下去了,相信此時淮右軍也已經攻入東南二門,還請王大人下令就此罷戰,你看如何?”江烽好整以暇的攤攤手,“某無意多造殺孽,但若是平盧軍一意孤行,負隅頑抗,某也無法。”

看見雖然還在拼殺,但是顯然已經喪失了鬥志的古蓬、王國禧等人,還有周遭那驚慌混亂計程車卒,王守忠也知道江烽所言是事實。

平盧軍能賴以頑抗的就是堅城之利,現在看看淮右軍已經佔領了北門,很快城門外的淮右軍便能奪門而入,再繼續下去也難以改變結果了,尤其是在北門守軍顯然是被自己的被擒徹底打垮軍心戰意。

想到這裡王守忠也是懊悔莫及,早知道自己哪怕是坐鎮指揮,只怕結果都要比現在好得多,一旦事急,便悄然遠遁,以密州和登萊二州為根據地,那淮右又如何能得逞?

而現在自己被擒,軍心大亂,想一想那密州和海州的平盧軍該如何是好?

懊惱、沮喪、絕望、痛苦的心情交織在一起,讓王守忠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面對江烽的提議,他也不知道該是接受還是不接受。

堂堂平盧數州之地,竟然就這樣如此荒唐滑稽的結束了自己的統治,自己竟然淪為了階下囚,想想幾日前自己還意氣風發信心十足的覺得可以輕易擊退來犯之敵,沒想到現在竟然成為這個結果,這如何能讓他接受?

不接受又能如何?殊死一搏的結果就是當場喪命,這有意義麼?

王守忠不是那種剛烈決絕的性格,在有一線希望之下,他當然願意一搏,但是在毫無可能的情形下,他就不得不考慮自己的未來了。

聽說楊溥和時酆都是折在了這廝的手下,現在二人都還在長安當富家翁,從長安傳來的訊息說,這兩個傢伙居然有時候還能在一起喝酒,居然對江烽這廝沒有多少恨意。

當然這也可能有些誇大,被奪了基業江山,豈會沒有怨氣?

只不過事成定局,他們也無可奈何,也只能求得一個最好的結果罷了。

問題是平盧不比淮南和徐州,楊溥在廬州束手就擒,那是因為廬州就是唯一的依靠,一旦失守,那就一無所有;時酆情況也差不多,手下四大將早已經半獨立狀態,他並沒有多少影響力,所以他很明智的選擇了合作,但自己呢?

紛亂的思緒讓王守忠臉色變幻不定,他還不確定對方會如何對待自己,另外,縱然自己被俘,那王守信和劉延司又會如何應對?

加入王守信和劉延司不肯罷兵,那自己的結果會是如何?

江烽也能從王守忠變化莫測的面部表情上揣摩出一些端倪來,他也沒想到自己當初對楊溥和時酆的無奈之舉,也能在很大程度上影響到了王守忠的心態變化,這不能不說是一個無心之得。

在這個時代,信譽形象是非常重要的,江烽在拿下廬州和徐州之後算是相當善待了楊溥和時酆,這為他在天下諸藩中贏得了相當美譽和信義,起碼諸藩都能覺得,哪怕有一日自己落得這樣的結果,也能安然的當一個富家翁,不至於被抄家滅族,任誰都歡迎這樣的結果。

“守忠將軍,我想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