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王守信和劉延司在外,密州是平盧軍僅次於青州的重鎮,卻是在王守信掌握中。
王守忠最心腹的大將劉延司卻遠在海州,而海州卻是原屬於淮北轄地,可以說平盧軍在海州毫無根基,一旦局勢惡化,平盧軍根本無力在海州站穩。
可以說無論是囚禁王守忠,還是斬首王守忠,平盧軍都不可能統一在一面旗幟下了,沒有哪個人有這樣的威信來這些軍隊整合。
王守忠的生與死對淮右軍來說,也就是一舉平定收復還是經過一場持續的戰爭來贏得勝利兩個殊途同歸的結果而已,當然後者會有一些變數,但對平盧軍來說,卻沒有什麼兩樣。
江烽相信王守忠應該明白這一點,也知曉自己該怎麼來爭取屬於他自己的利益,或者說利益最大化。
“江大人,你想要什麼?”
“守忠大人,現在的情況不是我想要什麼,而是你想要什麼。”江烽冷靜的道:“你應該很明白,沒有了你,平盧軍不會存在了,王守信和劉延司沒有這個掌控力,而你的嫡子們更是不具備這個實力和手腕,且不說他們還在我手中。如果要強求,也許就只能是一場殘酷的混戰。”
“我想要什麼?呵呵,你的意思是要施捨給我麼?”王守忠冷笑。
“不,守忠大人,我覺得我們沒有必要繞圈子,我的為人,我的信譽,我相信還是有保證的,否則守忠大人不會用這個語氣和我談話。”江烽微微揚起頭,“成王敗寇,我們都要接受這個結果,今天也許是我贏了一局,也許明日我就會敗在別人手中,歷史本來也就是這麼書寫過來的,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我想守忠大人也應該早就有這個覺悟才是。”
王守忠睃了對方一眼,沒想到此子竟然把事情看得如此透徹淡然,只是現在刀在對方手中,自己卻是魚肉了。
“你想要什麼?我能得到什麼?”王守忠聲音裡多了幾分冷淡。
“守忠大人,你很清楚,平盧軍會不復存在了,你現在能保證的就是你自己,當然還有你的族人。”
江烽知道其實自己並不適合來作談判對話者,換了侯晨、王邈這些傢伙來,都要比自己強得多,但自己卻必須要來一趟,這是起碼的尊重和信譽的保證。
“哼,我的族人?王氏一族數百人,都可以跟我走?”王守忠反問。
“當然,廬州楊氏一族亦有先例。”江烽立即接上,但隨即又道:“若是王氏一族中願意留在青州,甚至願意加入淮右,某一樣歡迎。”
“呵呵,他們留下來,你敢用麼?”王守忠略感詫異,他不認為對方這是在虛言示好,那沒有意義。
“看來守忠大人對某的怨氣和誤解很大啊,沒錯,淮右和平盧之間是敵人,現在淮右是勝利者,但並不意味著我們之間,或者說我們個體之間就是不共戴天的敵人了,當平盧軍這個群體不再存在的時候,作為個體,我不覺得我們還有什麼仇怨,兩國交兵,各為其主罷了,當這個前提不存在的時候,那一切都應該放下了。”
“巧舌如簧!”王守忠壓抑住自己內心的怨氣和不忿,當然,他知道對方所言才是符合客觀現實的。
本身就是如此,難道說平盧軍不存在了,整個平盧軍數萬人也就灰飛煙滅了?這不可能。
看看感化軍不存在了,但俞明真和盧啟明依然是淮右軍中得力大將,楊吳成為歷史,但秦漢和柴永依然是江烽麾下悍將,歷史就是這麼殘酷,不留一點情面的將失敗者淘汰掉。
自己該何去何從?
*****************************************
“我們該怎麼辦?”王國華看著兄長,有些惶急的問道。
淮右大軍已經入城,將整個平盧軍剩餘的七千餘人分成四塊,約束在了城內較場中。
沒有了武器,七千多平盧軍就像是待宰羔羊,沒有誰願意如此,但是要讓他們面的淮右軍的刀鋒,又無人有此膽量。
“什麼怎麼辦?我們能怎麼辦?”王國榮有些淡漠的道:“父親大人落入了他們手中,淮右軍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不會傷害父親的,現在父親在他們手中是奇貨可居,密州和海州還在我們手裡呢。”
“那父親……”王國華遲疑了一下,試探性的問道。
“不知道,誰知道父親會怎麼想?”王國榮有些寥落的躺在床上,目光望向窗外,“很快就會有結果出來,現在江烽肯定在和父親討價還價。”
“你是說也許能夠……”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