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寧左軍還算不錯,撿著一個鄆州,大小好歹能打幾場仗。
可武寧右軍那邊,雖說確定了要打海州,但是據說還在和平盧軍交涉,如果交涉成功,那仗可就打不成了。
對軍隊來說,打不成仗的軍隊,那就真的很悲催了。
按照樞密院參謀部確定下來的方略,以宿城和平陸為根據地,以宿城為橋頭堡,三路並進,向著須昌推進。
南線,也就是第三軍責任重大,主要負責清理湖匪,並截斷湖匪與湖中的聯絡,中線要攻克須昌,北線則繞行,沿著鄆州和濟州邊境一線提前進軍,防止壽張方向的湖匪增援須昌湖匪。
從目前來看,湖匪顯然也意識到了大勢不可違,開始陸續從須昌縣境內向西向南撤離,但是湖匪的撤退仍然顯得很有方略,並非一窩蜂的逃離,而是以小規模的反擊戰的方式來證明自己仍然存在一戰之力,讓官軍不敢貿然突進。
“須昌一旦被拿下,那就快了,拿下須昌,須昌、宿城、平陸就成了一個三角形區域,湖匪便不敢在輕易深入這個區域,社會治安便會大幅度好轉,只要再拿下樑山這一戰略要地,便可直接威壓壽張,估計到那時候,壽張水匪只能主動撤回湖中了。”胡彪撫摸著下頜,頗為肯定的道。
“現在關鍵在梁山還在水匪手中,這個咽喉要地不拿下,湖匪還可以猖狂一時。”曹智倫也有些扼腕嘆息,“所以必須要先拿下樑山,不知道這好事兒能不能輪到咱們頭上來?”
這個時候的梁山並不臨鉅野澤,距離鉅野澤還有十里地,但是卻緊鄰濟水,堪稱鄆州北部平原低地的咽喉要地,只要拿下樑山,壽張可不戰而下,甚至可以直接威脅到鄆城。
胡彪心中也在掂量。
他知道曹智倫話語中隱藏的意思,除了武寧左軍派出了細作外,自己也一樣派出了細作對周圍的情況進行了解。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而且現在這一帶的百姓誰能看不出湖匪的好日快到頭了,大批的湖匪都投誠,寧肯主動去宿城進行教育,。
這連續幾戰中他們也俘獲了不少湖匪,其中不少人就是梁山附近的湖匪,他們對梁山的情況也很熟悉,若是能從中選拔幾人出來,許以重利,倒是可以好好打這一仗。
兩個人交換了一下目光,胡彪手從下頜放下來,淡淡的道:“智倫,有話就說。”
“嘿嘿,屬下這點兒心思,瞞不過大人。”曹智倫也是詭秘的一笑,“前幾日某就在琢磨,須昌城遲早能拿下,但是壽張城卻需要些日子,樞密堂雖然沒有給咱們武寧左軍定下時間,但是咱們也知道早一日拿下鄆州,郡公也能心安。”
胡彪微微點頭,示意對方繼續。
“前幾日裡俘獲的湖匪中有不少就是曾經在梁山匪眾中呆過的,還有幾個曾經在其中當過小頭目。”曹智倫頓了一頓,“另外,某昨日與來接手俘虜的鄆州團練軍來人也曾商議過,他提及曾經有投誠者曾經是梁山湖匪中的頭領,談及願意重返梁山中裡應外合,將功贖罪,……”
“哦?”胡彪興趣大增,目中精光四射,“那智倫怎麼考慮的?”
“某在想若是此言屬實,咱們倒是可以好好合計合計。”曹智倫見主將來了興趣,也是忍不住摩拳擦掌,這一戰若是打好,那邊能立下一等大功了,“某是這麼想的,若是那投誠者願意潛回梁山裡應外合,不妨先讓無聞堂那邊好好雕琢一番,確信無疑之後,可以派回去,算是一條路徑,另外咱們這俘虜的湖匪中,亦有不少願意將功贖罪者,亦可讓其返回,這些回去的人我們秘而不宣,這算是第二條路徑,……”
“不,我們可以這般,……”胡彪的臉上露出更為深沉陰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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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頭領,阮頭領!”
轉過身來,一身黝黑的疙瘩肉,壯漢不經意的打了個酒嗝,“何事?”
“晁二哥說要請阮頭領過去一趟,有要事商議。”跑過來的漢子滿臉堆笑,躬著身子道。
“哼,晁二哥又有啥主意?”壯漢滿臉不耐,“我知道他說的那些,可逃回來的兄弟總不能不接著吧?都要攆出去,日後我們這大野義軍誰還願意來投?再說了,都是我們這梁山左近的廂裡廂鄰,誰不知根知底?晁二哥未免太膽怯了一些吧?”
“嘿嘿,阮頭領,這些話俺們是不懂的,還請阮頭領去和晁二哥他們商議。”漢子眼中閃過一抹厲色,只是礙於這壯漢身後亦有兩名緊隨的漢子,雙手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