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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部分

乾屍坐在那裡。

“呃,大兄,那許文稹果然厲害,不愧是李麾下第一大將,真的有點兒用兵如神的感覺,眼見得都已經突入城中,這邊某也安排了人馬堵截,沒想到這廝居然從水門裡藏著一彪人馬,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沒有多少心思聽自己兄弟的解釋,秦權當然知道許文稹不是那麼好對付的,若非如此,李豈能讓許文稹坐鎮山陽城?

大半年了,圍攻山陽城的戰事這已經是第三輪了,但始終難以在山陽城取得勝利。

盱眙城已經拿下了,西面再無遮攔,而鹽城則在三個月前就落入了自己手中,整個海州的鹽場都已經姓秦了,整個楚揚大地,李已經有些抵擋不住自己的攻勢,但是這卻不能讓秦權滿意。

山陽城拿不下,猶如一枚針紮在心坎上,而高郵城卻是在揚州水軍的全力護衛之下,加之高郵城易守難攻,一樣未能得手,這又像另外一根針紮在自己腰際,讓自己難受無比。

白水塘和樊良湖、白馬湖那幫蠢貨,口口聲聲說截斷漕渠易如反掌,但結果呢?揚州水軍已然縱橫如故,大小水戰打了十多次,卻始終無法佔到上風。

自己的人馬都已經打到揚州境內的天長、陵亭(今興化南)一線了,但山陽和高郵就像是兩顆釘子始終釘在漕渠這條致命水道上,而這兩顆釘子透過漕渠連線起來,就變成了一把鋒利無比的輕呂,隨時可以向左向右橫切,讓人不敢再向前進。

“燕順,你怎麼看?”

“權帥,縱然今日衡帥突入城中,亦無濟於事,沒準兒可能損失會更大,山陽之難克,不在於其城高牆固,也不在於許文稹兵多將廣,用兵如神,而在於我們無法截斷其糧草和人馬的補給,漕渠不斷,高郵不克,我們永遠別想打下山陽!”

所有人目光都如同火炬般注視著站在案頭旁的乾瘦老者,暴怒、羞惱、憤懣的眼神要將這個老者烤熟,但老者卻夷然不懼。

“我早就說過不可以打山陽,我們也沒有必要打山陽,除非我們有絕對能力截斷漕渠,但如果李與江烽有勾結,一樣可以透過淮水對山陽進行補給!”乾瘦老者聲音提高了幾度。

“可是江烽不可能為李進行補給!”孫道忍不住反駁道。

“是啊,江烽不可能為山陽補給,但是白水塘和樊良湖、白馬湖的人也根本沒有能力截斷漕渠,揚州水軍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弱,白水塘、樊良湖和白馬湖的人也沒有我們預測或者他們自我吹噓的那麼強!”老者毫不客氣的懟回去。

一句話也得孫道也無話可說。

當初大家都以為白水塘加上樊良湖、白馬湖的水匪,算下來數千人馬,船隻亦是不少,而且這幾撥水匪實力都不弱,因為樊良湖和白馬湖與漕渠都有水道相通,對漕渠情況也很熟悉,所以大家都很有信心。

他們甚至也親自“考察”過,幾個水匪頭領都是天境高手,而且水性更是超群,甚至連一些中層頭領也都有接近天境的實力,動員能力也很強,攔截一條並不算寬的漕渠應該不在話下,但真正接戰才發現情況不是那麼回事。

無論是在組織紀律上,還是水道上的戰法上,亦或是指揮能力上,聯合起來的水匪都明顯無法與揚州水軍這種正規水軍相比。

尤其是在戰術進攻中,揚州水軍在漕渠上表現出來的層次推進、陣型轉換上,在武器使用上,更是高出水匪們許多,所以幾次戰事,雖然開始水匪們都能依仗著船隻和人員的優勢佔到上風,但隨著戰事推進,便會逐漸轉為下風,最終敗北。

好在揚州水軍似乎也清楚要斬盡殺絕這些水匪付出代價太大,每一次都是以擊破擊退為原則,確保自身安全,所以水匪們才能得以保全實力,但這樣的戰事連續多場,也讓秦權、孫道他們逐漸喪失了信心。

從一開始老者就明確表示反對要奪取山陽,也對秦權提出的要把楚州納為義軍的根據地想法,認為義軍趁著李與楊溥大戰之機,大舉南下,從最薄弱的濠州進行突破南下,從濠州到滁州再到和州,讓仍然逗留在江南的宣州韓拔陵部與之遙相呼應,沿江南下,直接奪取揚州和潤州,哪怕拿不下揚州,亦可奪取潤州,在江南立足。

老者的觀點就是在江北,無論是李還是江烽,都有較強的軍事力量,義軍要和李或者淮右對決都得不償失,而如果能夠在濠州、滁州與和州這幾個未經戰亂的州郡洗劫一番,搶得足夠的軍資物資,然後沿江南下再在揚州擄掠一番,如果局面大好,可以乘勢奪取揚州城,如果不利,則可渡江在潤州立足,再不利,亦可依託宣州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