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躍而起,秦再道這個時候才意識到先前自己所做的一切都顯得毫無意義。
三丈高的城牆在對方二人面前猶如跨越尋常門檻,輕盈的一縱,鐵戟捲起重重氣浪,當場就有三名正在據盾防守計程車卒慘叫著倒地,厚實的皮木盾在對方凌厲的一擊之下竟然碎裂開來,鮮血混合著肢體殘塊脫落下來,將城牆地面映得如此刺眼。
“鐵戟橫天袁無畏?!”秦再道心中一緊,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那東面城牆呢?
沒等秦再道多想,另外一側一道身影已經縱身上了城牆,天青色的刀光蕩起層層波浪,冉冉推出,兩名士卒的頭顱飛起,重重的跌落在女牆外垛口上,回彈回來,咕嚕嚕在地面滾動,血肉橫飛,一時間顯得那樣猙獰可怖。
從側面搶出的一道身影已然埋頭猛衝,刀氣縱橫間,嘿然開聲,“殺!”
“蜀中無大將,廖化作先鋒?”
持刀披甲武將雖然剛來得及站上牆垛,立足未穩,但是卻對猛撲而來的對手不屑一顧,舉刀一蕩,重重刀氣瀰漫,方圓兩丈之內都是凜冽如鋒芒割面。
“且讓爾等看看袁門風采!”
刺骨的刀芒逼得黃安錦痛苦無比的倒退三步,天境之間的差距讓他完全無力抗拒。
每退一步,黃安錦的眼角就滲出一抹血絲,而身旁就有兩名協防計程車卒悶哼著,口鼻中湧出鮮血,倒地不起。
對於天境高手來說,這等完全靠蠻力的尋常士兵簡直如同螻蟻一般,根本不值一顧。
秦再道大駭間心中也是暗叫大事不妙。
出現在城牆上的怎麼會是袁無畏和袁懷德?!
兩個天境養息期的高手,居然選擇了最不利的西面突破,難道他們看穿了己方的安設佈置?!
那東面蔡州軍出馬的會是誰?
難道東面的就只有幾個汝陽八柱中的人物?
或者還有袁無為或者袁無敵中某一位?
一連串的疑問出現在秦再道腦海中,只不過袁無畏卻不給他任何再繼續思考下去的時間了。
凌厲無比的長戟一蕩,捲起漫天的風雲,“啌啌啌”幾聲滲人骨髓的撞擊聲,手握雙戟的袁無畏目光似笑非笑,看著踉蹌而退的秦再道,“我說過,我會回來的。”
轉瞬之間秦再道已經連退十步,口鼻眼血絲密佈,煞是猙獰可怖,手中邯刀刀刃崩出幾個米粒大小的缺口,兩肋發脹,一雙手禁不住的發抖,幾乎要拿捏不住。
呼吸聲沉重如山,抬起堅毅的目光,緊咬嘴唇,只有秦再道自己知道,他足下鞋底早已經脫落,足底血肉依然磨掉一層皮。
“識時務者為俊傑,秦再道,這個時候棄械投降,我給你一次機會!”袁無畏好整以暇的抖了抖雙戟,嘴角帶笑,面色從容,步履輕鬆,“怎麼樣?在我們蔡州軍體系內,你還有機會,何苦與這幫許氏餘孽陪葬?”
“固始軍從無投降之輩,尤其是像袁氏這等猥瑣腌臢之流,豈配秦某屈膝?!”秦再道吐出一口血沫,一隻手抹去從鼻腔中汩汩流出的鮮血,一邊淡然道:“只有斷頭的秦再道,沒有屈膝的秦再道!”
“好!袁某便送你一程,黃泉路上記得是袁某送你上路!”袁無畏臉上掠過一抹紅潮,顯然是被秦再道的言語所激怒。
“說得好!”粗獷嘶啞的聲音從牆頭另外一端傳來,猶如金鐵交鳴,格外刺耳,“袁氏齷齪之輩,豈能讓英雄屈膝折腰?且看許氏子弟如何!”
兩道身影一閃而來,引起牆頭一陣混亂。
袁無畏和袁懷德同時停手,目光中多了幾分驚訝和困惑,“許望俠?!你沒死?”
“袁懷德,鼠輩未死,老夫焉敢言去?”
許望俠雙眼有些發紅,望向袁懷德的目光中多了幾分說不出森冷和決然,連久經沙場的袁懷德心中都是一寒。
這是發自內心的怨毒和仇恨,刻骨入髓,勢不兩立不共戴天來形容絲毫不為過,想想一度欣欣向榮的光州許氏在短短几日裡就如同雨打殘花,變成落紅春泥,這般仇怨豈是一兩句話能形容的?
袁無畏倒是不太在意眼前這個滿腔怨毒的許望俠,偌大年齡也不過是靜息期,無足掛齒,倒是站在許望俠身旁的清瘦青年讓他多了幾分警惕。
養息前期的實力,比自己略遜,但是卻要比眼前秦再道和另外那個黃安錦不知道強多少去了。
袁無畏不認識此人,蓋因袁氏和許氏“結盟”時,許子清已經從軍中離開到崇文書院閉關修煉。
不過既然是跟著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