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所吞併已經是難能可貴了。”秦再道艱難無比的道:“我不認為現在還有誰能比他做得更好,更何況我看江大人對二位小姐仍然是心存恭意,假以時日,……”
氣氛似乎一下子變得有些凝滯,秦再道並不愚笨,他隱隱約約能夠感受到對方言語中隱藏的含義,這讓他不寒而慄,衝鋒陷陣生死相搏他不懼怕,但是這種無聲無形的搏殺較量卻是他不願沾染的。
“好了,大小姐、二小姐,時候也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若是有什麼事情,大小姐和二小姐只需要派人帶信給我就行了。”匆匆站起身來,秦再道起身一禮便忙不迭的離開了。
看著對方有些倉惶的背影,許寧眼睛中閃過一抹輕蔑之色,“光州牙軍第一都頭?窩囊廢!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江二郎都不如!”
“大姐,你究竟想要幹什麼?秦大人忠勇果敢,連父親都一直十分讚賞,你怎麼這麼說他?”許靜幽幽道。
“哼,忠勇果敢?有什麼用?我們兩個弱質女流要想為父親為家人復仇,只有依靠他們,但你看看這一幫人,張子躍是江烽的鐵桿,要想拉攏他,根本不可能,谷明海這些人我們連人都不認識,現在秦再道又是這份態度,我們該怎麼辦?”許寧銀牙幾欲咬碎,不甘的握緊雙拳:“小靜,羅真是個老實人,但是你要指望他能幹出個啥來,休想!他天生就是給江烽當附庸的!”
“大姐,你為什麼總覺得江烽不可靠呢?”許靜對姐姐詆譭這些人有些不以為然,但又不願意和姐姐爭吵,只能岔開話題,跪坐在自己姐姐面前不解的道。
“他?哼,小靜,先不說父親和三叔將他發配到這裡這一場變故,你看看他聯絡鄂州杜家掀翻曹萬川的手腕,哪裡像你所說那個質樸淳厚的書院學子?現在他又刻意交好陳氏,把固始本地大族牢牢和他捆在一起,你覺得他這份心機和手段,還能指望他幫我們許家復仇麼?他這種人毫無骨氣立場,最是能趨利避害,說不定一轉眼,他就能和袁家握手言歡,將我們賣給袁家也未可知。”
“大姐,你是不是太多疑了?袁家那邊的要求也就罷了,杜立那個下流胚子公開索要我們二人為妾婢,他不是凜然拒絕麼?按理說杜家對於他來說才是最大的靠山,他沒有必要為了我們得罪杜家才是。”
許靜臉色有些發白,顫聲道。
“哼,小靜,我覺得你原來對這個傢伙沒有半點好感啊,怎麼現在又替這個傢伙辯護起來?”
許寧沉默了一陣,有些疲倦的搖搖頭,目光落在許靜瘦削不少的嬌靨上。
這一段時間心力憔悴而把全副身心都放在和材官所裡折騰上,許靜瘦了許多,但是眼睛裡的神采卻沒有黯淡,似乎有一股子氣支撐著她,或者說她似乎找到了自己生活中的重心,這既讓許寧寬慰,又有些心疼。
什麼時候許家二小姐也淪落到要靠到材官所裡搞那些亂七八糟的體力活兒來尋求解脫了?
輕輕嘆了一口氣,許寧搖搖頭:“我也有些看不穿他,杜家是他拉來對抗袁家的後盾,對他來說應該是利益攸關,但他卻又敢公開拒絕對方,真是奇怪,或許他是真的有些喜歡你?”
“呸!”許靜臉頓時紅了起來,立時反擊,“哪有這種事情?我看他看大姐的神色有些特殊才是真的。”
許寧也覺得臉一熱。
她當然感觸得到江烽看自己目光那份隱藏的灼熱,但是一來自己早已是訂過婚的人,二來書院中也傳言江烽對小靜單戀,所以也就沒有在意。
不過現在世易時移,自己兩姊妹已經淪為無家可歸的落魄之人,可恨自己訂婚的舒州周家在得到家族覆滅的訊息之後立即公開解除婚約,這份莫大的羞辱對於任何女性來說幾乎就是逼人自盡。
如果不是心中那份強烈的復仇意念支援著自己,許寧真不知道現在這份寄人籬下的生活自己怎麼能夠忍受得下去。
身份地位的變化讓許寧強烈的感受到世態炎涼。
在這固始城中就是這樣一處偏僻小院還是江烽特意安置的,固始城中那些士紳官員彷佛完全忘記了昔日許家的存在,除了一兩個窺覷自己姐妹倆姿色的商人找了一些無聊媒婆上門來想要娶自己姐妹倆為妾外,幾乎再也沒有什麼人登門了。
巨大的反差讓許寧難以接受這個現實,她第一次發現自己是如此懷念原來眾星捧月般的生活,粗茶淡飯她可以忍耐,荊釵布裙她也一樣可以接受,唯獨那份被人遺忘一樣的失落讓她無法排解。
她不願意就這樣忍氣吞聲的度過這淒涼的一生,只要有一絲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