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部分

她每天晚上幾乎都會抱著一大堆零食,窩在季珊姑姑的房間中談天說地,當然,她最忠實的聽眾就是我了,因為季珊姑姑愈來愈沒時間與她聊天了,為此,蘇阿姨在我面前已罵地姑姑無數次“重色輕友”。沒想到,一畢了業,宣叔叔去當了兵,而蘇阿姨也搬進了公司的宿舍。二年不到,蘇阿姨已是女強人一個,而這一來,她更沒時間上我家陪我了。此刻,我唯一的指望就是皓叔叔。

半夜,我一直睡不著,不是口乾舌躁猛灌水,就是廁所跑個兩三回。站在視窗望向對面,隱約看到皓叔叔房間的燈火未滅,。就這樣看著看著,我的心又不禁暖暖一片,直到微微作疼的肚子讓我不得不收起眼光,奔向另一側的洗手間——血?不知何時,我的白色睡衣竟染了血跡一片,慌了手腳的我,足足有三分鐘愣在馬桶上不知所措。雖然,進國一之前,我曾因為剪去及肩的頭髮而恨不得死掉,但,此時此刻,一想到死,我還是毛骨悚然、害怕惶恐,於是,在求生的意念中,我立刻拿起了電話找皓叔叔來救我。不到二分鐘,只見皓叔叔鐵青著臉,穿著睡衣、踩著拖鞋衝進了我家大門。因為季珊姑姑臨出國前,有備了副鑰匙擱在皓叔叔家裡面,以備不時之需。所以,皓叔叔幾乎是三步並作二步地就直接衝進我的閨房裡。“怎麼回事?你……?”話未竟,剛到門口的皓叔叔就被我換下來的“血衣”給嚇呆了。“皓叔叔,我是不是快死了。”

“你……你哪裡受傷了?是割到?還是跌倒?還是……”皓叔叔一個箭步上前,把我從頭到腳檢查一遍。“沒有傷口。”皓叔叔狐疑地喃喃自語。

“不是那裡嘛。”我羞於啟口。

“那是哪裡?”皓叔叔皺著眉看著我。

“是……是……。我不好說啦。”比手劃腳,踱來踱去的我,仍說不出個所以然。“有什麼不好說,看你是痛在哪裡,傷在哪裡?指給我看不就清楚了嗎?”皓叔叔是頗為緊張的。“只是肚子有點痛。”

“怎麼可能肚子痛會流血,”皓叔叔話至此,才恍然地愣住了,過了半晌,他才神色怪異地問著我,“小槿,你們學校健康教育沒教過嗎?”“教過什麼?我都快死了,你還有心情問這個。”我懷疑皓叔叔讀書讀到透逗了。“就是……就是……大姨媽呀!”

“我大姨媽在美國。奇怪,這關她什麼事?”

“那就是你們同學說的好朋友呀?”

我搖搖頭,還是不懂。

“真是不可思議,難道你爸爸、姑姑都沒將這麼重要的事告訴你?”皓叔叔拍著自己的額頭,失笑著說。“我爸爸重要的事情都在開刀房,而季珊姑姑重要的事就是你和樂團。”不知何時,我已有了經年的不滿情緒了。“小槿。”或許是受了我的一番抱怨所影響,皓叔叔第一次單獨對我流露出充滿感情的眼光,他說:“你長大了,你已經由小女孩變成少女了。而今晚,就是你月經第一次來潮。”他的神情是全然地正經與肅穆,但我似乎看見了他眼底極力隱藏的笑意。“小槿,那你該會自己處理了吧!”皓叔叔搔搔頭,又洩漏了他窘迫與不安的心緒。“嗯,”我點點頭又搖搖頭,無地自容。

“還有什麼問題?”

“我……我沒有那個……”我指的是衛生棉。

“喔,那個……我們去你姑姑的房間找找。”

就這樣,我們兩個半夜不睡覺,把姑姑的房間翻箱倒櫃就為了找一包衛生棉。“有了、有了,我找到一包了。”還好是我自己眼明手快,省得再惹尷尬一場。三天後,季珊姑姑回國了,帶了一身歐州的貴族氣息與法蘭斯的浪漫風情。而送她回來的,就是身形落拓、長髮披肩的大提琴手魯志輝。我永遠也忘不了,當天晚上晚飯過後,季珊姑姑隨興地彈起了鋼琴,與魯志輝的大提琴天衣無縫地合奏著德布西的月光曲。或許是音樂撩人,也或許是月光本有的催眠魔力,當琴音嘎然而止的那刻,魯志輝擱下了手中的大提琴走向姑姑,伸出手牽起她,旋即兩人相擁慢舞在無聲的氣氛裡。絲毫未察覺樓上的我正躲在樓梯處安靜睽探。接著他們竟沉醉地吻了起來。

接著,我看見剛考試歸來的皓叔叔手捧著姑姑最愛的香水百合正走向我家客廳來——“卡啦啦——”玻璃落地門瞬間被拉開,而皓叔叔興奮愉悅的笑還僵在臉上,手中的那束香水百臺卻張狂諷刺地笑了——“從皓?”倏地分開的姑姑,那激情紅透的臉隨即又染上慘白一片。

“夏季珊,你……”皓叔叔額頭旁的青筋頓時浮現,但過於驚愕的他卻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從皓,你聽我說,我只是……只是……”這是我第一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