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省…常委察覺到自己可能會被調到川峽省去護駕,所以在臨走之前奮力一擊,看能不能刨出什麼三瓜兩棗來。
中午時分,蘇望在潤州市清溪河畔楓葉渡附近的一處酒店陽臺上坐著。這處酒店規模不大,只有三十幾間房間,卻非常古樸典雅,又臨清溪河而修,風景極美。周圍和樓下多有茶館,只聽得南調彈詞伴隨著琵琶和絃子聲在清溪河那恬靜委婉的柔波上飄揚。
蘇望品著香茗,聽著耳邊飄來的那悠悠的曲聲,看著遠處那碧yīnyīn的清溪河。在對岸,是疏離的林子,零落的樹木,鬱蔥的草叢,有點古詩中的荒江野渡的味道。
不一會,響起了敲門聲,蘇望走過去開了門,只見於卿兒站在門口。她穿著一件淡粉sè絲質襯衣,下襬紮在牛仔褲裡。長長的頭髮匆忙紮成了一個馬尾巴。她只是拎著一個不大的包,汗珠在她微翹的鼻尖上隨著呼吸在微微顫動著,紅暈的臉蛋如飛霞撲面。
“進來吧。”蘇望輕輕地說道。
“請坐,先喝口茶。”關上房門後,蘇望把於卿兒引到了陽臺上。這裡位置極好,下面就是空曠的河面,左右是一眼看得到底的花園,所以不用擔心有什麼人會在附近竊聽。
蘇望一邊喝著茶,一邊看著對面默不作聲的於卿兒。曲聲在他耳邊迴響,蘇望能感覺地到美人的指間遊弋在琵琶的五六絃上。輕撥慢彈,薄如蟬翼的故事輕紗一般在風中飄落。琴聲透出的縷縷柔情就像江南初chūn湖面的絲絲青煙瀰漫。蘇望抿了一口茶,閉上眼睛,腦海裡不由浮出一灣秀水,兩行綠柳隔江相視,又如一條潔淨優雅的古街,古街兩邊青磚碧瓦的古民居,兩把傘無語相錯而過,在陽光和細風中背向而去。
“低眉悠悠琵琶語。yù訴心中無限事。弦本無情為誰憐,半遮面容半掩思。”於卿兒突然說道。
蘇望不由看了一眼對面的這個女孩。她臉上滿是落寞和悲傷。
“其實我來過清溪河,但是我不喜歡這裡。因為這裡給我的感覺是這些古老的街道像是風居住的街道。”說到這裡,於卿兒看向遠處的清溪河,幽幽地說道:“風居住的街道一定很冷,像過往的歲月一樣冷。我受不了這種刺骨的冷。可是沒有想到,我今天還是要來這裡。或許,這就是天意。”
蘇望還在那裡端著茶杯慢慢地喝著茶,眼睛看著遠處的清溪河,許久才嘆息道:“你說的沒錯。我現在能體會到這種感覺了。”
於卿兒的目光從河面轉過來,盯著蘇望道:“那我就直奔主題吧,我來的目的你也清楚。”
“我知道,我也打聽過了。如果我幫個忙,老於人肯定會沒事,但是你們於家的產業就不好說了。到如今,你也知道是哪些人在背後使壞。”
“一個副省…長。一個市長,一個市公安局副局長,還有其他的大大小小領導們,想不到他們這麼看得起我們於家。”
“你還少算了一個常務副省…長。”
於卿兒不由臉sè一白。隨即臉sè露出悽美的笑容:“都是能讓我們於家灰飛煙滅的主啊,差他一個不差。難怪範德彪在電話裡是那麼的趾高氣揚。”
她猛地轉向蘇望道:“我知道你的能耐,這些應該不在你的話下,不過我不僅要保我父親,保我一家人太平,還要保我們於家的產業,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我父親十幾年的心血餵了畜生。”
蘇望沉默了好一會,才開口道:“首先我得有說服那些人的理由,其次,我個人?——”看到於卿兒那如玉無瑕的臉,蘇望卻說不下去了。
“我知道。我們於家以後就歸附你了,我於卿兒以後也是你的人了,只是你必須保證,於家的產業雖然最終是屬於你所有,但是一切運營必須由我來掌控,就好比是我的嫁妝。”於卿兒最後是咬著嘴唇說道。
蘇望詫然地看著對面一臉決然的女孩,許久說不出話來,最後才嘆息道:“你何必呢?”
“你答不答應?”於卿兒卻直接問道。
“這事重大,你不好好考慮一下?”蘇望不敢對視於卿兒的目光,只是看著遠處問道。
“哼,這有什麼好考慮的。”於卿兒輕輕一笑,如同隨風飄落、化為chūn泥的櫻花,“都是被狼吃,我還不如選一隻自己熟一點的。”
說完,於卿兒噔噔走進房間,隨即響起拉窗簾的聲音,不一會又響起浴室裡流水的聲音。蘇望坐在陽臺上,在陽光下喝著已經變冷的茶,他看著遠處魚鱗變幻的河面,過了好幾分鐘,才慢慢站起身來,走進房間,然後將陽臺門徐徐關上。最後,這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