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遞給他兩包精品白鶴煙。
曾宜國皺著眉頭說道:“這是什麼意思,我兜裡有。”說著拍了拍拎在手裡的人造革皮包。
“我剛在東風商店買的,”說著便不由分說地放進曾宜國的口袋裡,接著蘇望又拿出兩包來,遞給田勁松道:“勁松哥,你是老煙槍,幫我嚐嚐,是不是真煙?要是假煙到時給領導同事們一散,這面子就全完了。”
停好摩托車的田勁松笑著答道:“開玩笑,國營商店敢賣假煙?他們膽沒這麼肥。”
“行走江湖,安全第一,你先幫我把把關,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今天我來報道,不能第一天就丟面子。”
“行,”田勁松也不矯情,接過煙,撕開一包的塑膠封條,彈出一根來,掏出打火機麻利地點上,深吸了一口,回味了一下吐出一團煙霧:“沒錯,是真的。”說著又彈出一根準備遞給曾宜國。
曾宜國擺擺手拒絕了,然後看了一眼蘇望,轉過頭道:“勁松,麻煩你等一會。”
“去吧,去吧,沒事的。”。田勁松把煙夾在耳朵上,揮揮手道。
蘇望跟在曾宜國的身後,向供銷社大門走去。這是一座很普通的大樓,大門與馬路平齊,走進去卻是第二層樓。大門兩邊各掛了一塊牌子,左邊是紅字白底的“中國**郎州地區供銷合作社委員會”,右邊是黑字白底的“荊南省郎州地區供銷合作社”。
走進大門,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右手第一間是傳達室,裡面坐著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聽到蘇望兩人的腳步聲,抬了一下頭便很快又低下去,繼續他的半睡半醒。
後來的第二間門框上方掛了一塊小牌子“保衛科”,走過保衛科,視線一下子明亮許多,房間也多了許多,分別是“生資科”,“監督審計科”,“辦公室(一)”,“辦公室(二)”不等。曾宜國帶著蘇望直接走到了靠裡面的一間掛著人事科牌子的房間。
“夏科長,你好!”
“曾科長,你好啊!真是貴客啊!”辦公室一位穿著短袖襯衫、四十來歲的男子聞聲抬起頭來,旋即推出一副笑容,站起身走過辦公桌迎了過來。
蘇望站在曾宜國身後,臉上掛著笑容,沒有出聲。他早就知道大表哥已經把地區供銷社的關係理順了。供銷社的職能是為本地農業生產和農村經濟發展提供服務,它的對口銀行就是當地農業銀行。可以這麼說,郎州地區農業銀行就是郎州地區供銷社的錢袋子。而掌握郎州市農行信貸大權的曾宜國自然與供銷社系統非常熟悉,在這裡也算得上是貴客。
“那裡,那裡,夏科長,我今天是來拜碼頭的。這是我的表弟蘇望。”
蘇望立即閃了出來,微微彎腰道:“夏科長,你好,我是蘇望。”說罷便主動伸出雙手。
剛剛與曾宜國握完手的夏科長腰直了一下,伸出一隻手與蘇望握了握:“蘇望,荊南工學院電氣自動化畢業,曾科長,你這是給我們供銷社送人才來了。”
蘇望恭敬地答道:“夏科長,我剛剛畢業,什麼都不懂,還要請你多指點。”
夏科長笑著指了指蘇望,接過曾宜國遞過來的煙,蘇望連忙掏出火機,先給夏科長點上,然後又給表哥曾宜國點上。
曾宜國跟夏科長在煙霧中聊了一通跟白開水差不多的閒話,待到煙都抽完,曾宜國從皮包裡掏出派遣單等手續,遞給了夏科長:“夏科長,還要麻煩你了。”
夏科長接過來:“那裡,應該的。”然後順手遞給旁邊的一個人:“老王,你給蘇望同志辦下入職手續。”
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接過檔案,攤在自己的桌子上,蘇望連忙靠了過去,而夏科長和曾宜國卻不約而同地移步去了辦公室門口,而且又點上了煙,開始新的一輪雲裡霧裡。
“蘇望,1972年5月出生,郎州義陵人。”
“是的,是的。”蘇望一邊點頭,一邊不動聲色地將一包精品白鶴放進了老王找筆拉開的抽屜裡。
老王的目光在煙盒上飛快地掃了一眼,然後合上抽屜,原本很嚴肅的臉上也帶出一絲笑意。他在派遣單上飛快地簽上接收意見,然後撕下那一聯,遞給蘇望:“好了,等會夏科長蓋了章你就拿這個去辦戶口,你的檔案社裡會去函找教委要。”
“王師傅,那是不是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同事了?”蘇望接過派遣單問道。
老王愣了一下,隨即點頭道:“算是了。”接著他嘟囔了一句:“有關係去縣裡找個好單位嘛,進供銷社……”說到這裡,老王意識到什麼,眼睛往門口掃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