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處置吧。他曾問我是否想要天下第一的名號,只要師父殺了他,那名號也算送給過我了。”
“這些日子看得出他待師妹甚好,我也知你對他仍懷舊情,如今藥效將盡,你何不待他醒來編個謊話再續前緣,他定會信你的。”
“有情如何,信我又如何?我只知道,從我決心害他那一刻起,就回不去了。”
若他愛的一直是最初那個,我有什麼權利連三年的幻象都不給他留下。
若他愛的是我,我又有什麼資格……
》》》》
她有什麼資格?
沒有外貌,沒有家世,沒有性格……
甚至從她懷疑起自己有沒有資格的時候起,就已經徹底失去了與大叔並肩的資格。
無法喜歡自己,沒有資格。
無法讓自己忍受,沒有資格。
沒有辦法鼓起勇氣面對,沒有資格。
而明知自己的任性會傷害大叔卻仍要堅持,更是沒有資格……
***
此後重新提交了帖子的米曉,又回到了之前盯著螢幕發呆的狀態,中間偶爾覺得眼睛鼻子一酸,便沒什麼意識地爬在螢幕前一窄條桌子上,往衣服袖子上使勁蹭上一蹭。來來回回五六次,終於朦朦朧朧在黑暗中睡著了,再醒來則是因為網咖老闆過來問她要不要續費。
穿著風衣原本剛好的溫度,不過一夜的功夫,就染上了激人的涼意。
獨處了一晚,米曉似乎找回了一些勇氣。早上七點,正是在網咖包宿的學生歸來的時間,只是潮溼的晨風似乎讓你大學城周圍的街道都沉睡了一般。
從網咖會S大的路有兩條,一條是近一些的小路,另一條是稍遠的出城高速。米曉似乎記得自己昨天向奔命的老鼠一樣,連天黑人雜都不顧就奔著那條不怎麼太平的小路逃了出來。不過如今,她清醒了,決定順著那條遠路回去。
高速路兩旁栽的白楊因為暖冬與路燈的緣故仍舊掛著葉子,只是即使看著這樣的風景,卻也仍架不住周圍的冷風鑽進米曉的領口袖口。
身邊偶爾有出城的車輛跑過,米曉卻只顧低著頭順著路邊綠化帶的石階不快不慢地走。
因為她已經下定決心,所以慢些走,留一口氣,好不讓自己沒回到學校就支離破碎。
只是一輛停著的車卻擋住了她懷念的道路。
米曉一愣正準備繞行,可一雙熟悉的鞋子卻踏進了她的視野。
其實她也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見過那雙鞋子,只是那鞋的主人邁向她的步伐太過熟悉,讓米曉想要忘記都不能。
她心口緊扯,卻努力安撫自己平靜。
可再抬起頭,只與身前的人對視了一秒,眼中噙了一夜的淚水,便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55。HE標籤在翻白眼
眼前的大叔像只菸灰缸;糟亂;嗆人。
臉上的疲憊是米曉至今從未見過的樣子。
耳邊響起樊邵低沉的責備——為什麼關機;為什麼沒有去找他;為什麼自己躲在網咖……
佈滿淚水的世界裡,偶爾有一秒的清晰;米曉就用那僅有的幾秒死死地盯著對面人的眼睛;如同坐在不會回頭的列車,貼在視窗想要抓住今生再不會見的景色。
他的聲音有些啞;眼底有些黑;原該服帖的髮梢有些亂;臉上還留著剛露頭的胡茬。
“為什麼會在這裡碰到大叔呢?”米曉想。
可她很快又對問題的答案沒了興趣。
那是她曾經喜歡的人,她對他信任、依賴、仰視,甚至崇拜。
但馬上;她就沒有資格擁有這些了。
一個略帶顫抖的聲音響起,驚得正要遞出手帕的那隻手僵在身前。
“大叔,我們再也不要見面了。”
“你說什麼?”
語出既悔,明知何必故問。
“大叔,我們別再見面了。”
樊邵從沒想過如此柔弱的聲音也可以冷酷殘忍。
“曉曉,我聽簡舒說了……外人的想法有什麼在乎的必要,要是校方還有誤會我去替你澄清,好嗎?”
自己已經有些語無倫次,樊邵覺得大概這就是這麼多年總是自己提分手的報應。
“大叔,你還有件衣服在我那兒。”
聲音依舊帶著哭腔。
“我會洗好郵給你”
這麼久了,那點小心思終於也到了結束的時候。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