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房間裡檯燈亮著,卻不見獵物。
楊立功回到自己的乾淨整齊的房間裡,關上門躺著看書。開始數數。數到了九十九,他又下了床;換了一件背心,情不自禁地悄悄推開了門,見走廊裡沒有人,就輕鬆地喘了口氣,甩了甩頭髮,拈這腳來到了樓梯口,剛上到到三樓,就見自己的姑姑貼了面膜拿著毛巾從房間裡走出來。他嚇了一跳,立刻藏在開啟的門後;姑姑剛一走過去,他就抽身跑出去幾步來到走廊拐彎她看不見的地方,他等了一會兒,見沒有動靜,才摸到三樓張仲文的門口,想了想說什麼藉口好呢?對,就說他房間裡太熱,於是開啟了門。可是房間裡檯燈亮著,卻不見目標。
〃……怎麼會沒有呢?〃張仲文苦惱地轉身。
〃……怎麼會不在呢?〃楊立功寂寞地回頭。
幾秒鐘後樓梯口上面的人看見樓梯口下面的人。
〃我屋子裡太冷。〃 〃我屋子裡太熱。〃 〃嘿嘿……〃兩個人面對面笑了起來。
〃那到我屋子裡去吧!〃 〃哈哈……〃兩個人面對面笑著。
張仲文想了想,忽然靈機一動,他招了招手,對楊立功說:〃你跟我來。〃說罷下樓拉著楊立功的手領他到了一樓,穿過廚房的後堂,走到地下室的門前。楊立功說:〃你帶到這裡來做什麼?〃張仲文沒有回答,他用力抬了一下那古舊的房門把手,只聽吱呀一聲那門就開了,一股熱氣從裡面迎頭噴出來,楊立功伸頭朝裡面一看,原來這地下室裡已經包了一個塑膠棚,原來張仲文把他的花房遷移到這裡來了。還是和他當年看到得差不多,裡面生機盎然;層芳疊翠,張仲文不在家裡的時候,姥爺把這些花草植物照顧得很好。
〃哥,進來啊……〃張仲文說了一句。
楊立功反手關上了門, 張仲文以第一時間插好門栓,昏暗的燈光中花草和腐植土的氣息中張仲文用牙咬住了他哥的脖子,楊立功也控制不了自己,他一下子就把小文上的背心迎面扒了上去,套住他的頭,一雙嘴唇肆無忌憚地在他身上親吻起來。花房裡的溫度很高,可以說有些悶熱,可是這種熱度又怎能和人心裡身體裡的慾望之火相比。楊立功一邊親吻一邊氣喘如牛地說:〃小文……我不管了……我不管是不是在家裡……我要你……〃張仲文真是一條不折不扣的蛇,他的胳膊抱住他哥的腰,纏住他的身體,手指幾乎要把楊立功的面板撕破。楊立功惡狠狠地說:〃小文,你真是一個妖精。〃 〃我是蛇精啊,哥。我早晚會害死你的。〃 〃我不怕,我是抓蛇的人,打蛇要打七寸的,小文,你變成人了,那你的七寸在哪裡啊?是不是這裡?〃楊立功一邊說一隻手在張仲文身上搜尋著。
〃不是啊,不是這裡,往下點,再往下點……〃 〃是哪裡啊?〃 〃再往下啊,對了,就是這裡啊……〃
飛蛾不識燭中火,明燈近處舞翩翩。花房最中央的一個土筐裡,幾片寬大綠油油的葉子上的硬莖花苞朵朵,不多不少三七二十一個,在刻意人為的溫度和燈照下這無知的花朵以為是夏季,竟然羞羞澀澀地在最中央的一排如絲如綹的花瓣中開放了一朵紅顏色的細蕊,其它六朵深深淺淺的還都是白色。那一盞孤獨的燈火,在冬天的深夜裡顯得妖豔而單純。
42
凌晨五點,天還是黑的,楊立功拖著有些疲憊的身軀來到洗漱間想要洗澡。他可能是太累了,沒有注意到門縫裡面微微透露出來的燈光,他迷迷糊糊地推開門,光著上半身就闖了進去。剛走進去幾步,就聽一聲驚呼。朦朧中他一抬頭,就見在浴池裡一名熟悉的年輕女子拉起澡巾慌亂地遮住上身,不過已經有些晚了,她秀麗光滑的身體已經被楊立功在轉頭的一瞬間一覽無餘。楊立功當時就一呆,手裡的衣服輕飄'飄地掉在了地上。
喬笑梅溼漉漉的頭髮纏繞在潔白的肩膀上,一雙驚恐的大眼睛盯住闖入者,她的一身水和泡沫,在隨著激動的軀體在顫抖。
楊立功渾身僵硬。他沒有想到喬笑梅會在一大早出現在這裡。
〃你還看!〃喬笑梅氣急敗壞地一甩手上的水珠,撒在楊立功迷惘的臉上。
楊立功轉醒,連衣服都沒有揀,慌不擇路地奪門而出。
吃早飯的時候,張仲文也很奇怪地問笑梅:〃姐,你怎麼坐夜車回來了,天多冷啊!〃 〃你張大仙人知道我坐夜車回來,怎麼不去接我啊?〃笑梅嘻嘻笑著說。
楊立功不說話,只低頭吃飯。笑梅當然不會把今天早上的事情說出去,她好象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反映,她和平時一樣,溫柔穩重,安靜而和藹。喬笑梅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