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由於大家情緒高漲,覺也睡不得了,譚群叫囂要打撲克,真是一呼百應,很快就又圍在孟濤的床上吆五喝六地玩將起來,把郭銳氣得翻來覆去睡不著,橫眉冷對地說:“明天才週二啊,你們不上課了?”
“沒事的,老外的課,管得不嚴……”那幫人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張仲文因為撲克的關係已經失寵,他迷惘地看了一眼郭銳,不好意思地聳聳肩。郭銳惡狠狠白了他一眼,好象在說:“還不是你招來的?”
“你得意什麼!有你哭的時候。”張仲文在心裡說。
9都說大學生活豐富多彩。可是在張仲文眼裡真的是枯燥乏味透了。他從來不是一個用功學習的孩子,他很快接受了六十分萬歲的人生目標。他不想當班級幹部,也不想進入那個叫做學生會的流氓集團,也沒有政治上的追求和信仰,至於傳說中的獎學金,嘿嘿,比起他在家裡的時候人家給他的紅包簡直就是零用錢,他缺少零用錢嗎?不缺。那麼大學裡還有什麼可以讓他產生足夠的熱情和動力來積極生活呢?有。不是外國語學院美女如雲的環境,也不是高等學府裡浩瀚的知識海洋,他生存的信念只有一個,那就是得到快樂。而對他來說什麼是快樂呢?
快樂有二,明的和暗的。
沒有人知道張仲文是多麼的喜歡打電子遊戲機,他是多麼熱愛和孝忠於這種在他眼裡人類最偉大的發明;在時間允許和沒有敵人封鎖的的情況下,他會興高采烈一蹦一跳地象一隻草地上覓食的小白兔那樣跑到學校附近的遊戲機房裡去玩他個天昏地暗。這裡沒有老爸的棍棒和媽媽的嘮叨,更沒有高中的時候那種心理上和良心上的壓力,他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愛玩什麼就玩什麼……他很有錢,他考上大學後光是別人趕禮他家就收了好幾萬,再說他當大仙多年,撒盡人情無數,自己的小金庫早就是罐滿缽圓,再加上他媽媽很寵著他,每個月生怕自己的寶貝兒子不揮霍似的,隔三差五地就郵錢來。所以他毫不擔心經濟上的壓力;而且他從來不喜歡吃喝,也不懂得臭美打扮自己,更不喜歡除了遊戲機房以外任何熱鬧的地方。可以說,那時候他義無反顧地在電子遊戲的世界裡拋頭顱灑熱血樂不思蜀,而與此同時,其他的兄弟們都在忙著打工賺錢搞物件或泡妞,總之在大家眼裡,他是“一點正事也沒有!”
“我就知道你下午逃課一定是跑到這裡來了!”楊立功在人聲鼎沸光線昏暗的遊戲機房裡總能一眼就捕捉到高出那些小孩子一頭的張仲文,他揪著張仲文的耳朵,狠鐵不成鋼地狂吼。
張仲文即便是疼得呲牙咧嘴,可是眼睛還是捨不得離開遊戲的螢幕,手裡忙著,嘴裡嘆息道:“我靠!這你也能找到?我跑了好幾條街就怕你來騷擾我。”
“你給我回去!別玩了!”
“快了,打完這關我就不玩了……”張仲文直勾勾地對著螢幕根本沒有要走的意思。
“你行不行啊?”和他一起配合的小孩兒不滿地對張仲文說,好象還嫌他注意力夠不集中。
“你一天有沒有點大學生的樣子啊?你就不能幹點正經的事情嗎?”楊立功苦笑著問他的大仙弟弟。
“哼!我沒有正經事?你有啊?你有正經事,大學三年多,女朋友都沒有談上半個!”張仲文話似無心,卻一語擊中要害。
“你……你少來這套!不許再玩了!我要對你進行經濟封鎖,爸爸媽媽給你錢不是要你來玩這些東西的!”楊立功公報私仇,伸手去掏張仲文的口袋。沒想到張仲文張口就喊:“抓小偷!快來抓小偷啊!”
楊立功捂住他的嘴,“小文啊,我求你了,別玩了,你都打了一下午了,眼睛都要累壞了,再說你也該吃飯了吧!”
“嘻嘻,早這麼乖多好。”張仲文一摔手,回頭甜甜蜜蜜地對他哥說:“我請你到外面吃飯吧。”
“你偶爾吃幾次食堂是不會死的!”楊立功萬般無奈。
“好啊,你回去吃那豬食大餐去吧。我再玩會兒。”張仲文一轉頭又不答理他了。
“行,行,吃什麼都可以,只要你不在這裡再玩下去,我怕了你了!”楊立功央求道。
張仲文戀戀不捨地一撒手,那小孩不樂意了:“你怎麼說走就走啊!關鍵的地方!”
“嘻!”張仲文朝那小孩吐舌做了個鬼臉:“我說不玩就不玩!怎麼樣?”
當楊立功拉著張仲文出了遊戲機房的時候,張仲文抬頭看看天,感嘆道:“怎麼這麼快天就黑了?”
“你還知道天會黑啊?”楊立功不滿地抱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