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84部分

位是革命黨?”

慈禧覺得這話說的巧妙,就問道:“你這是說……?”

蔭昌順著話答道:“奴才以為宋大人就和當年那些幼童差不多,奴才見過宋大人,其實也就是二十歲的光景。要是真見過,那真覺得稀奇。如他所說,三省之中沒有一個官員聽他指揮調配,都聽各省駐防將軍的,將他視作無物,擱著誰當這個總督,誰也受不了。何況是一個年輕人?奴才是見過這位宋大人。那些沒有見過他的人,大體想起來都以為是四五十歲的老者,自然各種想法都有,可多半都是自己妄自猜測。這位宋大人,奴才以為他有兩個特點,一是愛錢,在日俄戰爭期間賺了很多錢,在東三省又買地,又買煤鐵礦,坐擁數百萬的家財。犯不著冒一無所有的風險反叛朝廷;二是能打仗,確實是難得的兵法大家,極其擅長用兵,哪怕是多給點錢養著他。那也總有用到他的時候,總好過讓俄國人養著他。”

慈禧一聽這話覺得蔭昌真是說到了點子上,她其實也聽趙爾巽密報,說宋彪在東三省貪贓枉法,乘亂強奪良田數萬垧,又在俄國人的支援下巧奪各地煤鐵專營權,膽大妄為,專營不軌。

她一直覺得趙爾巽有添油加醋的份,乘機多賺些錢怕是真的,這世上有多少人是不愛錢的?

蔭昌說的對。養著宋彪總能有用處,總好過讓俄國人養著他。

聽了蔭昌的這番話,慈禧微微頷首。

此時的京師城裡也下起了小雪,天氣恰是轉寒之時,陰風冷雪,讓這寧壽宮外的青色磚地上也積了一層薄薄的雪粒子,慈禧這些天的心情並不好,天氣一轉寒,她的手腕和膝蓋就陰冷冷的疼著,上個月還犯了痢疾。

慈禧穿著錦絲墨綠襖子。手裡捧著黃銅質地的暖手爐兒,身邊燃著火炭爐子,房間裡倒是熱乎乎的,可她心裡卻總是有種說不出的冷意,她的身體是一年不如一年。總是擔心哪天就會一覺睡去便再也醒不過來。…;

每每想到此處,她心裡就有著太多的擔憂和害怕。

她也是人。她愛權,她也怕死,她也想青史留名,更想保住這大清的江山和基業。

她老了,再多的珠光寶氣和再小心的保養也掩不住她年過七旬的衰老,還有那臉上的老年斑,她和這個帝國都已經是行將就木了。

她一貫是板著臉的,總是這樣嚴苛冷漠和無情,因為她掌握著這個帝國的一切大權,駕馭著這個帝國,卻是心情最為沉重和憂慮的老女人,她甚至找不到幾件值得自己高興的好事。

慈禧不由得想到前些日子的事兒,她就和蔭昌感嘆道:“前些日子,還沒有任命宋彪當東三省總督之前,本宮找來了直隸總督袁大人,那也是個有能耐的主,本宮就問他,如果宋彪造反,揮師南下,你擋得住嗎?你猜袁大人是怎麼回答本宮的?”

蔭昌卑躬的答道:“奴才不知。”

慈禧唉了一聲短嘆,道:“袁大人說,要是宋彪自己南下,那還好說,興許能擋住,興許擋不住,關鍵是看俄國人是否支援他;要是宋彪指揮俄軍南下,那就別打了,哪怕是有三個北洋軍加起來也不是對手。”

蔭昌也哀嘆,覺得他們滿人的命可真苦,不知何時,這大好的基業怎麼就這樣不堪了。

他只能答道:“奴才是在德國留學過的,知道洋人的打法,不瞞老佛爺,袁大人說的也沒錯。可這事情還不至於是這樣,就怕趙爾巽這幫人為了自己爭權奪利,為了自己出一口氣,硬生生將宋總督給逼反了。要奴才說,趙爾巽也是不按好心,這不擺明是將宋總督往死裡逼嗎?還真是不怕宋總督造反,就怕宋總督不反。老佛爺,不管是怎麼個事兒,還是得先將趙大人調回來,這麼折騰下去,就算宋總督只是想多撈點錢,多整點新政,指不定也給趙大人硬生生逼反了。”

慈禧沉默了良久,過了好一會兒才闔上眼簾,冷漠而疲倦的板著臉道:“是啊,你說的可不就是這個理嘛,這位趙大人可真是會給本宮找不痛快的事。”

她老了,精力再也不如過去了,心裡的憂慮又多,真的想要將這一切都扔下去不管,可她扔不下去,她要是都扔給皇上,她這輩子就算是毀了。

見她闔上眼簾,板著臉不說話,也不知道是喜是憂,是怒是恨,蔭昌心裡有些捉摸不透的害怕和忌憚,熟悉這一切的二總管太監崔玉貴等了好一會兒,這才和蔭昌道:“蔭昌大人,老佛爺要午休了,您先退吧,先在宮外後著,這下午醒來要是再召見您,我再去招呼您。”

蔭昌恨不得立刻就走,心裡登時鬆了口氣,這才起身叩拜,跟著二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