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和良弼商量過這個事,那時候,他們曾經很樂觀的說就是這三五年間,朝廷便能擁有清剿東北軍的能力。到那時,他們隨便找個理由都能逼死宋彪。
正所謂不戰而屈人之兵,真等他們實力強了,他和良弼估計都不用打仗就能逼迫宋彪進京,收走東北軍的軍權。
結果……總是讓他感到無法接受。
他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是南方各路新軍先造反,給了東北軍和宋彪一個可乘之機。
他想,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局勢顯然比載灃和良弼所知道更要險惡幾倍。他們的命運,中國的命運此時都維繫在東北新軍第一騎兵師的身上,都維繫在蔡鍔和孫樹林的身上。…;
如果讓第一騎兵師切斷了京漢鐵路的咽喉。滿人想要逃亡西安就只能從山路走了,再怎麼走也走不了,因為東北新軍的第二騎兵師和第四騎兵旅同樣在快速南插。明日凌晨就將能對張家口發起突襲,奪取張家口之後,第二騎兵師進一步南下,切斷京師通往山西的各條道路。
最糟糕的是第二鎮統制馬龍標雖然無心參加革命,卻也不打算赴京送死,第二十鎮和第六混成協的投降,第五混成協的一路潰敗讓馬龍標心驚膽戰,開灤已失,東北新軍數十萬大軍持續湧入關內的局勢在所難免。
此時調他北上京師,那就是帶領全鎮將士去送死。
非戰而屈人之兵。
重點通常不在“非戰”。而在於“屈”。
在直接交戰之前,儘可能透過其他方式瓦解對手的抵抗意志,削弱對手的軍事裝備,減緩對手的軍事速度,減少對手的軍事實力。麻痺對手的作戰準備,此為“屈”。
東北革命軍情報部正在積極透過孫傳芳聯絡馬龍標,將東北軍的備戰情況、裝備水平,以及其他南方各省的革命軍力量通報過去,有些地方也不失時機的誇大,謊稱東北新軍的王牌部隊第一炮兵旅已經抵達開平。48門m1908型122mm榴彈炮和22門m1902克虜伯150mm重榴彈炮絕對不是北洋軍能夠抵擋的,第二炮兵旅和第三炮兵旅各列裝了48門m18981909型105mm克虜伯輕榴彈炮,24門m1908型122mm榴彈炮,8門m1904型克虜伯105mm加農炮,以及其他9厘15厘青銅臼炮16門。
這兩個炮兵旅此時也都到了錦州和灤州,即日就將圍攻京師和北洋軍,
東北新軍的主力各師列裝54門三英寸露西亞野炮、m1908型75mm山炮、m1909型105mm克虜伯輕榴彈炮,此三型火炮都是東北四大兵工廠可自行生產的,麥德森機槍的大規模列裝到排,m19061910型馬克沁輪式重機槍也列裝到連。
這些情報在必要之時突然公佈給北洋軍各部,實際上也是曹錕帶著第三鎮倉惶逃竄的原因,曹錕當時真的以為第一炮兵旅已經殺了過來,他就是有八個膽子也不敢和這貨廝殺,那真是太不要命了。
從機槍到火炮,不管是數量還是質量,雙方都有極大的差距。
正如曹錕的恐懼一樣,馬龍標此時也是龜縮在保定不敢動,接到了良弼調令的他,選擇龜速整軍,以輜重多為由慢慢拖延著,一點都不想調往京師和東北軍硬拼。
他已經向想過了,要是東北軍將京師的禁衛軍和第一鎮、第六鎮都打垮了,他就宣佈起義,要是沒有打垮,雙方一致拖延著沒有決出勝負,他還可以居中要價,要一個對他最有利的價碼再說。
所以說,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神一樣的隊友。
不怕敵軍強大,就怕自家各軍心懷鬼胎,良弼的決策倒是沒有問題,問題在於北洋軍的各鎮未必聽他指揮,大家真心不想和東北軍廝殺,那太慘烈了,根本打不過,白白衝上去送死。
在裝備水平和兵員數量上,別人一個師能打他們兩個鎮,別人是六個步兵師、三個騎兵師,外加三個炮兵旅,相當於是北洋軍的22個鎮的軍力水平。
這仗還怎麼打,何況對手是宋彪這種級別的名將。
馬龍標、曹錕都自負還有點領軍打仗的本事,可和宋彪一比,他們真心是比都不敢比,聽說宋彪已經在開平指揮東北軍作戰了,別說是他們真心求跪,從上到下都是真心求跪。
這種心情就好比保安團出身的一名團長突然聽說前面的部隊是四野,還是林總親自坐鎮在那裡,那感覺別說是多悲涼了。
最糟糕的全軍上下都是如此之心情,甚至不是馬龍標一個人不想去京師救駕,而是全鎮上下都瘋傳宋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