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您竟然親自來家,店裡簡陋,怠慢了您。”
炎修羽心裡有些不一樣的感覺,慢騰騰的喝了澀舌頭的茶葉水,也不提杏杏惹的禍事,隨便跟嚴清歌聊了兩句。
他不好意思總盯著嚴清歌看,就只能四處打量,店裡面到處擺著刺繡,有荷包,有帕子,有成套的喜服、蓋頭,大的還有被面、屏風、掛畫,一樣一樣都被打理的整整齊齊,佈置的特別清爽。尤其是其中的幾幅掛畫,尤其漂亮,連炎修羽這個不懂的人,都覺得好看。
就這一會兒功夫,就有好幾個人進門來買繡品,他們都是回頭客,對嚴記繡坊的繡品滿意極了。
這個女人果然跟他想的一樣,好像雪中寒蘭,再難的困境都難不倒她,她靠著自己站起來了,過上了堅強自立的生活。
嚴清歌見他看繡畫,輕聲道:“寧王爺,這些掛出來的都是普通的凡品,您看上哪一副,我另外繡了給您送去。”
炎修羽呃了一聲,對視上嚴清歌那雙清凌凌的眼眸,不由得有些慌神,擺手道:“不必了,我先回去。”說完跨步就走。
杏杏衝著炎修羽的背影做個鬼臉,嚴清歌一看女兒這表情,就知道她又惹禍了,問了半天,才問出來實情,又捨不得打她,只能罰她在後院再背兩篇書。但杏杏才不怕呢,她背書可快了,就是忘的也一樣快就是了。
炎修羽回到炎王府,心裡總是忘不了那個胖胖的美麗女人,他忍不住問了身邊伺候的人,竟然驚奇的發現,這幾年嚴清歌逢年過節,都有朝府裡送禮物。
他叫人將那些禮物拿上來,基本上都是繡品。
她送不起那些昂貴的金銀珠寶,只能送自己親手做的繡品。有時候是一盒子漂亮的荷包,有時候是各種繡畫,有時候是漂亮的扇袋、髮帶等物,每一樣都用得上好的料子,做的精緻漂亮,比炎王府裡自己養的那班繡娘做的都要好。
“送禮來的那個嚴家娘子說了,全是她自己做的,雖然不值錢,也是一片心意。”炎修羽的貼身侍衛機靈的說著。
炎修羽修長漂亮的手指慢慢的撫摸過膝蓋上暗藍色的髮帶,心裡輕輕的柔軟起來。
過了幾天,嚴清歌的門前來了幾個下人,穿衣打扮和氣勢,比一些普通人家的少爺都要強,他們抬進來一個大大的箱子,道:“這是我們寧王爺賞給兩位小主子頑的。”
箱子一開啟,裡面全都是各種平民之家根本無法接觸到的精製玩具,杏杏一看就錯不開眼睛了,撲上去抱住:“媽媽呀,快點收下來吧。”她知道嚴清歌最討厭受人恩惠,平時基本上不收人禮物的,所以趕緊先行一步。
嚴清歌看見杏杏這個樣子,心裡有些酸,這個世界上她最對不起的就是兩個孩子了。銘兒那麼聰明,因為她看護不力,成了傻子,而杏杏本來應該是王公世家最受寵的嫡女,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卻連這樣的玩具都頭次見。
她在心裡嘆口氣,反正是寧王爺送的,她受寧王爺的恩惠太多了,這輩子都還不完,債多不愁,那就繼續欠下去吧,便對送禮來的人道過謝,收了下來。
杏杏高興的什麼一樣,這一下,她就成了整條街上玩具最多的孩子啦!
因為這件事,嚴清歌想了又想,最後熬了半個月夜,黑明白天的幹活,終於繡出來一副活靈活現的將軍狩獵圖,花了一百多兩銀子,請人用香檀木鑲嵌成一個小小的桌上屏風,帶著杏杏和屏風,去了炎王府。
恰好炎修羽在家,聽到嚴清歌來了,心下一顫,趕緊叫人請她進來。這一個多月,他做的夢不再是北地風光,而改成了嚴清歌。他已經是三十多歲的人了,算命的說他命裡孤煞,不宜娶妻,之前定親的好幾位京中貴女,都莫名其妙在成親前死了,加上他不知疼痛的怪病,還不知道再能活多少年,也漸漸的歇了那條心,他還當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對女人動心呢。
杏杏看著炎修羽,知道他是送自己玩具的人,也聽嚴清歌耳提面命的說起過炎修羽對他們娘幾個的救命之恩,歪著腦袋輕輕跪下來,跟著嚴清歌拜了拜:“見過王爺恩公大人。”
炎修羽被她逗得有些開心,問她:“玩具還喜歡麼?”
“喜歡!好喜歡!”杏杏開心的說道。
炎修羽最喜歡這樣機靈的孩子了,索性將她抱在膝蓋上,聽她說話。杏杏人小鬼大,這麼個小丫頭,竟然跟炎修羽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上了。
等嚴清歌他們離開以後,炎修羽看著桌上的屏風,忽然覺得,若是他早年娶了妻子,現在的孩子,怕是也會跟杏杏一樣可愛吧。可惜的是,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