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府麼,往常他家小姐也常和嚴清歌有禮物書信來往,門房是知道的。但是這一次拉了滿當當兩車的東西來,事情不一般啊。
他不敢耽擱,急忙請人進來,又去喊嚴松年。
嚴松年給從被窩裡拽出來,聽完通報,整個人都糊塗了。
右相寧承藺現在正得盛寵,連著三年擔任科考出題官的大任,也就是說,這三年考上的考生,全都是他的門生,這可是一時無二的殊榮。說起來,嚴松年還沒見過右相的面呢。
天還沒亮明白,右相府就忽然送禮來,就算兩府的小姐交好,也不應該啊。
他琢磨不透,可還是把禮收了,寫了謝帖,好聲好氣送寧府的下人回去。
早上嚴清歌去樂毅那裡前,照例到嚴松年屋子點卯請安,沒料到今天嚴松年已經起來了,指著他院子裡的兩車禮物,道:“這是右相府一早上送來的,說是有一車給你。”
嚴清歌一怔,轉瞬明白過來。想來是寧承藺回家後,和家裡人說了昨晚的事情,寧敏芝和她交好,自然一猜就知道嚴小竹就是嚴清歌,是嚴府的大小姐幫了寧承藺。
看著車上的禮物,嚴清歌感慨萬千,這禮物,想必是寧家人連夜準備,然後一早送來的吧。
為什麼有的人知恩圖報,滴水之恩湧泉相報。而有的人卻寡情薄意,連親生女兒都不在乎呢?
嚴清歌看看嚴松年,終於還是放棄了思考這個問題。
回去後,如意幫她收拾禮物,不時發出驚歎聲:“哇,這是雪蛤,還有血燕窩!這兒還有一盒子人參呢!這一套漆器的擺盒真好看,小姐,要入秋了,屋裡的首飾盒摸起來冰手,不如換成這一套吧……”
“都依你都依你!”嚴清歌急著走,笑道:“你喜歡怎麼擺就怎麼擺。”
時間如水一般流逝,很快就到了考試的正日子了。
嚴清歌幫樂毅收拾好了考試的一應用具,親自將他送到了考場門口。樂毅要連考三場,每場三天,九天後,考試才會結束,中間不得隨意出入人。
嚴清歌看著樂毅健步走入考場的身影,在心裡默默許願,期盼他能考個好成績。
炎修羽依依不捨的看著嚴清歌,他們肯定是不能在門口乾等九天的,這些天樂毅不在家,嚴清歌肯定不會去樂毅住處,他又要好多天看不到她了。
不過,給他留下幾天空白時間也好,他有個小計劃還沒做呢。
炎修羽回到家裡後,叫來自己身邊伺候的下人,問道:“我那身兒黑色衣裳呢?”
炎修羽五彩繽紛的燒包衣服多,黑色的衣服不多,那下人立刻明白是哪件了,道:“可是那天借給嚴家大小姐穿的那件?”
他心中稀奇,炎修羽可是一件衣服從來不穿第二遍的。哪怕只是上身一小會兒,往後也不會再碰。
“對,給我拿來。”炎修羽黑著臉,語氣僵硬的命令道。
這下人看炎修羽似乎是想發脾氣的樣子,趕緊找出來遞給他。幸好這衣裳他還留著,沒像以前那樣拿出去分給家裡有孩子的下人,不然就麻煩了。
炎修羽轉身把自己關到屋裡,將那還來不及漿洗的衣服套上身,他低下頭仔細的聞,那衣服上還有嚴清歌身上獨有的一股清香。
炎修羽臉上燒起來,迷戀的摸了摸那件衣服,最終還是沒勇氣穿著它走出去。想了又想,炎修羽將它脫下來,仔細的疊好,放到了床頭。
他決定了,這件衣服,以後就是他的睡衣了!
樂毅在考場裡關了九天出來,饒是他平時體格健壯,走路仍是腳下發飄,兩頰凹陷。更有不少平日裡就體虛的,是被人攙著出來的。
嚴清歌心疼樂毅,煮了大補的燕窩粥、人參雞湯等物給樂毅,喝的樂毅半夜流了幾次鼻血。
考試完的時間過得分外快,放榜日一日近過一日。
若是榜上有名,就能繼續參加殿試,殿試完,不早不晚是十月中旬。不管家近家遠,都趕得上回鄉,有句老話,叫做“拿了狀元好過年”,說的就是這個。但是,會有很多考生選擇留京,拿到明年春日的委任令再行離開。
嚴松年旁敲側擊,發現大舅子考的還不錯,心裡頭升起各種複雜念頭,糾結的他差點一夜白頭。
明心齋裡,海姨娘握著嚴淑玉的手,道:“淑玉,你的詩作,娘已經在這幾天叫人放出去了?”
“為什麼選在這幾天啊?”嚴淑玉不解道。
“這幾天馬上要放榜了,外頭的人紛紛都在討論誰是狀元,你的那些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