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動聲色的停在門口,將二皇子元勳擋了擋,才調整好步伐,走了進去。
嚴清歌對著元禮行禮,道:“民女見過五皇子。”然後,她對著賬房笑了笑:“還不快帶五皇子去包廂。”
那賬房卻是看了看嚴清歌,有些為難道:“真是對不住嚴小姐了。”
嚴清歌笑道:“這有什麼,我本就是來找水英的,沒有要留下吃飯的意思。我還有事要辦,這便走了。”
太子已走到嚴清歌身邊,嚴清歌避讓在旁,對他行個禮,只等他走開。太子卻站住了腳步,看向嚴清歌,溫聲道:“我看你很眼熟,你是在白鹿書院讀書麼?”
嚴清歌回道:“回太子話,民女是在白鹿書院讀書。”
“怪不得,我記得去年冬日的大雪會和賞梅會都見過你。你叫什麼名字?”
“民女姓嚴。”嚴清歌低著眼睛,看著他袍腳,輕輕回道。
“是哪個炎?和炎王府有什麼關係麼?”太子繼續說著。
元勳跟在太子身後,嗤的一聲笑出來:“三弟,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這是嚴家嫡女嚴清歌,就是和你有婚約的那個嚴家。”
當著太子面,他不能像上次那樣對嚴清歌動手動腳,可是卻目光火辣毫不避諱的上下打量著她,他還抽動鼻子嗅了嗅,道:“書香,墨香!好香!好香!”
嚴清歌臉上火辣,怒視了一眼元勳。上回在御花園,元勳便是這麼調戲她的,沒想到這次又故技重施。
太子臉色一凝,他雖然覺得元勳實在是無禮不堪,讓他鄙夷。但是乍然知道嚴清歌的身份,他第一時間感覺到的,竟是從心底裡衝上來的一股狂喜。
之前兩次見了她的白鹿書院內院宴會,他本是可以輕易得到她名字的,但是他那時想著兩人基本不可能有將來,而這樣的女子,叫她入宮做妃子,哪怕再尊崇,還要屈居皇后之下,宮中女子多凋零,即便有寵愛,沒有皇后那層尊貴的身份,過的也不會開心。
既然如此,不如他只遠遠看著她,兩邊互不打攪就好。沒想到,他心中的梅花仙子,竟就是他的未婚妻。
皇家素來情路坎坷,從太祖到他父親,人人都不能和心愛之人相守。但是,他又何其有幸?這一刻,他竟剋制不住自己,差點想要上前一把將她攫入懷中。
素來喜怒不形於色的他,竟然在臉上衝上了兩抹嫣紅。但他的嘴唇還是跟往常一樣淡淡的抿著,叫人看不清楚深淺,配合著漆黑又古井無波的眼睛,竟是讓人覺得他臉上的紅是氣出來的。他回身掃了元勳一眼,元勳身上一寒,竟是將接下來的話咽回了肚子裡。
“原來是你。”太子淡淡的說了一句,道:“身為女子,還是不要拋頭露面的好,你退下吧。”
嚴清歌被元勳當著太子面拆穿她身份,本就覺得無比尷尬,但太子這麼沒頭沒腦的呵斥她一通,倒叫她心情平靜下來。
她是不打算嫁給太子的,而眼下看太子的態度,似乎對她沒什麼特別的,還叫她不要拋頭露面,那她又何必在乎兩人之間那紙婚約。
嚴清歌低頭稱是,帶著丫鬟出了門,如意嚇得腳一軟,扶著門框道:“方才那就是太子?真真是嚇死我了,原來太子長成這樣,倒不像旁人傳說中那樣風吹就倒嘛。”
嚴清歌笑道:“不過見一次太子,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子。”
正說著,旁邊一個清脆熟悉的驚喜女聲響起來:“清歌,我聽人報你來了,趕緊跑過來。”
水英笑嘻嘻的一個人跑過來,抱住了嚴清歌的臂膀,道:“我聽你病了,想去探病,可是這邊實在是忙亂,走不開身。”
嚴清歌笑著點點她鼻頭:“我知道你忙。”她看看屋裡,道:“方才才有三個皇子進去吃飯呢,你這店改的真是不錯,竟成了專引鳳凰的梧桐木。”
水英吃驚道:“是哪個皇子來了?”
“二皇子、太子,還有五皇子。他們才進了包間,你要不要去拜見一下?”
“算啦,我才懶得給他們行大禮呢。既然他們在裡面,咱們也不呆在這兒了,我們到別的地方說話去。”水英挽著嚴清歌的胳膊就走。
嚴清歌笑道:“我去我舅舅家,不如你跟我一起吧。”
“那正好,炎小王爺正好在你舅舅家吧?我二哥在郊外治腿的溫泉莊子,是炎王爺家,被他送給我家當禮物。我爹孃要我多跟炎小王爺親近,說兩家往後得多多來往呢。”
嚴清歌拉著她手上了馬車,道:“那你就跟我去我舅舅家。我舅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