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多年,也是備著讓你伺候父親的。”然後,嚴清歌對著嚴松年露出個笑盈盈的表情:“父親,你看綵鳳姑娘怎麼樣?今日正是過年的大好日子,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叫她今兒就跟著父親吧。”
海姨娘鼻子都要氣歪了,她根本沒想到自己想要往楚姨娘屋裡塞人,竟是臨時變成了讓嚴松年又多個姨娘。
綵鳳知道很多她的秘密,她敢把綵鳳往楚姨娘身邊送,是因為她還能拿捏住綵鳳,讓她幫著自己對付楚姨娘。但是綵鳳一旦變成了身份和她一樣的姨娘,這件事就不能善終了。
綵鳳蒼白著臉,滿眼驚懼的看著嚴松年,豈料,嚴松年瞧著瑟瑟發抖的她,竟然滿意的點點頭,對著海姨娘道:“很好!這丫頭就留下來吧。”
因為今日是年三十的關係,綵鳳穿著一身新棉裙,黑亮的頭髮被一根銀簪固定住,微微塗了些脂粉,白淨的臉上是一對兒微微吊稍的鳳眼,眼下正因為緊張恐懼,而聚起水汽,看起來分外誘人。
往常嚴松年就常在海姨娘身邊見到綵鳳,雖然綵鳳長得並不如海姨娘,但是海姨娘這幾年老態初現,綵鳳卻正是青春動人的時候,這丫頭慢慢的就顯出來了。嚴松年是那種有賊心沒賊膽的人,平時裡以君子自居,不動家裡的丫頭,但現在有人給他搭好梯子,焉有不爬道理。
“老爺!奴婢這樣低賤的下人,怎麼配做姨娘。”綵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幾乎是慘叫起來。她不用轉身,就能感覺到海姨娘想要撕吃了她的目光。
嚴清歌笑眯眯道:“你怕什麼,父親能看上你,是你的幸運。從今兒起,你就不是海姨娘的奴婢了。你的身契叫海姨娘一會兒送過來給父親,往後你就專心伺候父親,給我們嚴家開枝散葉,也不枉海姨娘嫁來嚴家十幾年,一門心思為嚴家好的心意。你說是不是呀,海姨娘?”
海姨娘頭腦一陣兒發昏,恨不得撲上去撕爛了嚴清歌那張嘴,但是因為嚴松年在場,她一雙染了鮮紅蔻丹的尖尖十指,將帕子快要摳出洞,臉上卻還勉強掛著笑容,道:“大小姐,我自然是沒問題。但是你一個未出嫁的姑娘家,管起父親納妾的事兒,會不會太過了些?難道你在白鹿書院,就沒有人教你什麼叫廉恥麼?”
嚴清歌臉色一凝,對海姨娘道:“海姨娘,我看你是不想讓綵鳳伺候父親吧。我這樣做,是為了孝敬父親,也是為了讓自己多幾個兄弟姐妹。綵鳳又不是外面買來的不乾不淨女人,什麼叫我沒廉恥?”
嚴松年才得了一個美妾,不想聽她們吵鬧,抬手道:“好了好了!海姨娘,你懷著身孕,不要輕易動氣。我看你們見面就鬧,這飯也吃得差不多,大家都散了吧。”他一邊說著,一邊拉過了綵鳳的手,摩挲兩把,看來是打定主意要收了綵鳳了。
一桌人裡,楚姨娘和鶯姨娘、柳姨娘如蒙大赦,立刻稱是,低著頭退了出去。嚴清歌似笑非笑瞟了海姨娘一眼:“海姨娘不要忘了把綵鳳姨娘的身契送來給爹爹。”然後才離開。
年三十晚上,本是要一家人一起守歲的,但因為嚴松年急著當新郎,這歲是沒法守了。
嚴清歌帶著丫鬟走後,海姨娘滿身的戾氣,領著嚴淑玉離開了寒友居。
回到明心齋後,海姨娘一進門,就叫來剩下的七八個年紀剛剛好的丫鬟,叫她們在自己面前站了一排。
她方才去寒友居的時候,只帶了王婆子和綵鳳,這些丫鬟們不知道海姨娘叫她們來是什麼事兒,但是看海姨娘的臉色,就知道準沒好事兒。
“跪下!”海姨娘怒吼一聲,那些丫鬟們低著頭,下餃子一樣跪了一地,低著腦袋,不敢抬頭看海姨娘那陰雲密佈的臉孔。
“你們這些小蹄子,一個個的心都野了,今日我來教訓教訓你們。”海姨娘走到容貌最出挑,叫做晶兒的一個丫鬟跟前,狠狠一巴掌扇過去。
她指甲極長,在晶兒白嫩的小臉上刮出來長長几條血痕,瞧著皮肉翻卷,眼看是要毀容了。
海姨娘這般發瘋,讓其餘幾個丫鬟都驚呆了。晶兒臉上疼的厲害,悶頭悶腦跪地磕頭,哀求道:“姨娘,晶兒錯了,晶兒再也不敢了。姨娘饒了我這一回吧。”
“你哪裡錯了?”海姨娘嘴角陰森的冷笑問道。
“晶兒不該趁著姨娘不在,去廚房裡偷偷烤火。晶兒往後再也不敢了。”
海姨娘一把揪住了晶兒的領子,罵道:“怎麼不燒死你,你還敢烤火,你當自己是多貴重的人。來人吧,把她的衣服扒了,給我扔外面一晚上,我看看你到底是個什麼命,今天敢烤火,明天你就敢勾引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