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道:“那我們去書房吧。”
樂宅燒有地龍,一進書房,就能感覺到熱意撲面而來,比京城屋裡放火盆舒服的多。如意怕嚴清歌身上出汗,將她大氅解了抱在懷裡。
“清歌妹妹,你怎麼瘦成這樣了!”炎修羽看著嚴清歌細細的身材,忍不住脫口而出。
這段時間在馬車上,嚴清歌一向穿的很厚,到了樂家後因為有地龍,只進出門時稍微冷些,她就遵從了顧氏的安排,進門只穿著貼身的小襖,出門加上毛皮斗篷或是披風。
她本就瘦了些,加上忽然換上不再臃腫的衣服,身材立馬窈窕細弱,方才吃飯時坐著還不顯眼,現在站著,似乎生生縮水一半兒一樣。
嚴清歌笑道:“人人都說我瘦了呢,看來是真的。”
炎修羽張嘴對門口候著的下人吩咐道:“去取些點心來。”
一邊的樂軒張張嘴,最後還是沒說什麼。他這書房平時別說是吃食,就是稍能汙紙的東西也是不讓進的。但是嚴清歌和炎修羽遠來是客,他只能閉嘴不言。
嚴清歌注意到樂軒臉色,急忙勸道:“不用給我吃點心。”但是,如此炎修羽肯定是不肯罷休的,她靈機一動,道:“才吃過飯,我哪裡吃得下點心。對啦,我記得咱們從京裡面帶來了蜜桔,不如將桔子拾一盤進來。”
炎修羽想想也是這個道理,便叫下人去拾了一盤桔子進來。
樂軒本是嫌棄點心味大,又有油汙,怕髒了書房,但若是桔子就不礙了,桔子氣味芬芳,不會讓書房變得一股灶房味。他臉色稍好,對著嚴清歌笑了笑。
嚴清歌心下也是鬆了口氣,慶幸自己沒有犯樂軒忌諱。重生前樂軒一家待她不薄,她打定心思要和樂家的每個人打好關係。
她本看著樂厚、荀氏和顧氏都是不拘小節的人,沒想到這個表兄竟是難得的仔細人。
看這書房的佈置就知道了,裡面的東西全被分門別類放置整齊,就連椅子和桌子間拜訪的間隔都一樣,若不是筆架上的筆不是新筆,旁邊一隻小竹籃裡也整齊的放滿了寫過的字紙,空氣中繚繞著一股積年的書香、墨香,旁人還要以為這間整潔的過分的屋子像是專門擺出來給人看的。
就連上午炎修羽下人們拿來的那些奇珍異玩,也都被歸類出來,擺放的極有條理,絲毫不像是倉促之間塞進來的。
再看樂軒這人,頭髮梳理的一絲不苟,用髮帶一絲不苟束在頂心,身上的衣服雖然衣料平常,顏色也是樸素的青色,可是穿的極為周正,通身上下,連處褶皺都沒有,竟是把這身普通的衣裳穿出了冰玉之姿。
儘管他的容貌遠不及炎修羽搶眼,衣服也不如炎修羽一身紫袍風騷,可是一舉一動,都帶著一股很難得的風韻,站在炎修羽身邊,並沒有被炎修羽奪去風采。
樂軒叫嚴清歌和炎修羽坐,炎修羽坐不住,三步兩步到了書架旁,抽出幾本書瞧了瞧,又隨便塞回去,還樂呵呵的喊嚴清歌也來看。
樂軒看著被他塞得亂七八糟的書,微微無奈的嘆口氣,跟在他身後,炎修羽一路抽書,他跟著一路整理。
嚴清歌看著這一幕,噗嗤的一聲就笑出來。炎修羽回身看看樂軒,吐吐舌頭道:“軒哥放著它們就是了,一會兒叫書童來弄呀。”
嚴清歌樂道:“不行的!你難道不知道麼,世上有些人最見不得東西亂糟糟的,軒哥一定就是其中之最。”
樂軒的臉上騰的紅了起來,他因為愛潔過甚,平常沒少被祖母和母親笑話,連父親也呵斥過他太沒有大男人風範,可是這是天生的,怎麼都改不過來。沒想到今天竟是被初初見面的小表妹一語道破。
這時,下人端了一大盤蜜桔進來。
雖然眼下天寒,蜜桔耐放,可是從京裡面運過來,也過了半個多月,走時還略帶些青色的硬硬桔子,現在已經變成了金黃色的軟桔子。
炎修羽順手拿起一個,壞笑道:“軒哥,你幫我剝桔子吧。”
樂軒才要去接,炎修羽手下一用力,那桔子竟是被他捏破了,汁水噴湧而出,濺了樂軒和炎修羽兩人一身一臉。
樂軒驚叫,退後兩步,想要用手擦,又怕蜜桔的汁水沾到書房哪裡去,四顧之下,目光茫然。
炎修羽捧腹大笑,舔了舔嘴邊的蜜桔汁水,道:“清歌妹妹快看,軒哥果然是怕髒怕亂。”
樂軒拿起桔子盤,走到門口,渾身對炎修羽道:“你給我出來。”
炎修羽手上動作一滯,曉得自己又惹禍了,灰溜溜的走到門口,又回身用哀求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