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霜感激道:“多謝大小姐。”她們下人可是沒資格喝冰鎮東西的。
趁著尋霜喝酸梅湯的功夫,嚴清歌問道:“你知道宮裡面來的是什麼人麼?”
尋霜放下碗,道:“聽說是兩個姑姑,看起來莊重極了。”
嚴清歌一聽,心下咯噔一聲。
該來的還是來了。
她重生前,十二歲的時候,宮裡面來了兩個姑姑,提起嚴家和太子的婚約。這一世,因為種種變故,這件事被推遲了整整一年,但還是發生了。
只是她重生前的十二歲,身子痴肥,舉止畏縮,那兩個姑姑看完她後,不客氣的大皺眉頭,最後被嚴淑玉搶走了她的太子妃位。
這一世,她身材窈窕纖細,容貌氣質上佳,還在白鹿書院讀過書,皇后也對她很滿意,那兩個姑姑不可能再挑出她毛病。但是,她還是要將婚約拱手相讓給嚴淑玉,但嚴淑玉想當太子妃,卻是不可能了。
待尋霜出去,嚴清歌叫如意給她梳妝打扮。
因為她不想刻意討好那兩個姑姑,所以並沒有自找罪受,大熱天還穿禮服,而是穿了一身輕便的素青色鑲月白邊細葛布襦裙。
這衣服飄逸寬大,只腰間用一根寬寬的銀環腰帶扣住,顯出她盈盈一握的腰身,再外罩件聊勝於無的淡綠繡花籠紗長衫,頭髮挽起,梳了兩個雙環髻,用兩枚精巧的玉蝴蝶梳子固定好,便算完事了。
豈料她收拾打扮停當了許久,都不見寒友居的人來叫,嚴清歌忍不住皺眉,道:“叫人去看看,寒友居那邊是怎麼回事。”
有丫鬟去寒友居打探訊息,好久才回來,小心翼翼對嚴清歌道:“宮裡的姑姑還在,二小姐和楚姨娘正陪著她們說話。”
嚴清歌的眉間露出厲色,嚴松年打的好算盤,竟是不打算讓她出去見那兩個姑姑,是生怕她把嚴淑玉壓下去吧。
若不是尋霜的小姐妹來知會過一聲,只怕她真的要被矇在鼓裡,不知道宮中曾來過人。
她怎麼可能讓嚴淑玉稱心如意,不付出一點代價,就順順利利的嫁給太子了呢?
嚴清歌笑了笑:“我們去寒友居吧。”她帶著幾個丫鬟婆子,浩浩蕩蕩的行去。
到了寒友居大門口,舞文、弄墨看到她,驚詫不已。舞文打個激靈,對嚴清歌道:“大小姐,今兒老爺有客人,不方便見你,大小姐還是改天再來請安吧。”
嚴清歌冷冷一笑:“狗奴才,竟然敢騙我!”
舞文、弄墨撲通一聲跪在門前,把路擋的嚴嚴實實,給嚴清歌磕頭:“大小姐,是在不是我們攔著你,是老爺囑咐過不讓你進。”
嚴清歌冷道:“你們是自己讓看,還是我叫人把你們開啟?”
舞文、弄墨對嚴松年本就沒幾分忠心,不等嚴清歌動手,就屁滾尿流爬到一邊,讓出門口的路。
嚴清歌揚長直入,朝著正廳去了。
正廳門口站著伺候的丫鬟看見她,眼珠子瞪得比銅鈴還大。
裡面的姑姑是宮裡來嚴家相看太子妃人選的,嚴松年千遮萬掩,還是被大小姐知道了。今兒可有的好看了。
嚴清歌不等她通報,就推門進去。
屋裡,兩個中年女子正坐在上首,嚴松年和嚴淑玉、楚姨娘正陪著她們說話。
嚴淑玉坐的離那兩個姑姑最近,其中一個姑姑還伸手握著嚴淑玉的手,正跟她說話。
進了門,嚴清歌微微垂下腦袋,對著嚴松年行禮,道:“父親大人,女兒來了!”她又對著兩位姑姑恭敬行禮,道:“清歌剛知道兩位姑姑到來,不是有意怠慢兩位姑姑的。”
嚴淑玉和楚姨娘見了嚴清歌行禮的動作,心下都是一驚。雖然她們沒進過宮,可是不代表不知道一些關於禮節的常識。嚴清歌行的這禮節,分明是最標準不過的宮禮。而且,這動作她還做的輕靈飄逸,賞心悅目。別說嚴淑玉年紀小,練得不多,就是楚姨娘都做不出這麼好的禮節。
那兩名姑姑的目光落在嚴清歌身上時,滿是柔和讚賞。但轉頭和嚴松年講話時,就沒那麼客氣了。
“嚴大人不是說嚴大小姐臥病在床,不能見客麼?我看著她身子不像有恙。”
嚴松年的謊言被當場拆穿,他臊的臉皮通紅,訥訥道:“早上她還不好著呢,想來是兩位姑姑身份金貴,從宮裡出來,帶著龍氣,小女身上的病邪之氣立刻就去了。”
那兩個姑姑對嚴松年正眼都不看一下的,將嚴淑玉也拋在一邊兒,只喚來嚴清歌,問了她年紀、愛好、平時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