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淒厲非常,她身子瘋狂甩動,想要將海姨娘甩下去,但海姨娘瘋癲以後力氣大增,平時她和彩鈴兩個人一起才能摁住她,現在根本掙脫不開。
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一行鮮血就順著彩瓶的脖子流下來,海姨娘滿臉瘋狂的痛快之色,猛地抬起頭,只見她竟是咬掉了彩瓶的一塊肉。
彩瓶疼的眼前發黑,可是海姨娘還從後緊緊抱著她不放,她大聲哭著哀求道:“救命!誰來救救我。”
那幾名工人已經看呆了。聽到彩瓶的呼救聲,他們才動身跑過去,將海姨娘扯開。
海姨娘誰也不認,只將一口銀牙憑空咬的咔咔響,幾次差點都咬到了拉她的工人身上。
這些工人都是幹慣了粗重活的,又是男子,力氣自然不是海姨娘能比的,其中一人在躲避海姨娘的一嘴利牙時,不小心胳膊橫飛出去,一下子打在海姨娘頸窩,海姨娘白眼一翻,昏倒過去。
彩瓶脖子裡那道傷口很是嚴重,血流不止,她上半個身子的衣裳都已經被血染透了一半兒。失血過多下,她對疼痛倒是沒那麼敏感了,想起方才的驚魂一幕,她抽抽搭搭的哭起來。才哭了沒兩聲,眼前一花,暈迷過去。
有幾個婆子和小丫頭隔著屋門偷眼看外面的情況,卻不上前來。
“你們快跟主家說,這裡出事兒了。”一名工人著急的對著那幾個婆子和小丫頭說道。
那幾名婆子和小丫頭竟然“砰”的一聲關上了門,再也不曾露臉。
海姨娘只是昏過去,但看彩瓶這傷勢,不及時救治,這條命只怕是撿不回來了。
“我記得請我們來的似乎是嚴家大小姐,我們去給嚴家大小姐通報一聲。你們誰知道嚴家大小姐住在哪裡?”一名工人著急的說道。
剩下幾個工人面面相覷,一個個都搖著頭。嚴清歌是派人將他們請來幹活的,並沒有親自露面,更沒有暴露任何關於自己的訊息。
他們在內院蓋廚房,內院都是女眷,他們從不和這些女眷們搭話,對嚴家內部一無所知。而嚴清歌住的地方又不蓋廚房,他們竟是無從得知嚴清歌的住所。
“我記得那個叫寒友居的地方似乎是嚴家老爺住的。我們去和嚴家老爺說。”
“好!你快去。”那名工人立刻催促同伴動身。他心裡隱約有些不安,因為他們來這麼久,還沒見過嚴家老爺呢。
在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地上的海姨娘痛苦的皺著眉頭,緊緊閉著的眼皮下,眼珠子亂轉一氣,喉嚨裡喃喃的發出了幾個位元組:“淑玉……為什麼……害你……弟弟……”
第一百五十八章 傢俱
夏末晚風習習,隱約染上了幾絲涼意。黃昏的陽光是璀璨的金色,天邊的晚霞是嬌嫩的粉紫交融,輝映的天地間多出無數絢爛。
一切都那麼多麼美,除了嚴清歌剛剛得到的那條訊息——海姨娘狂性大發,將近身伺候的兩個丫鬟咬的一死一傷。
她一萬個沒想到,惹事兒的人竟然是海姨娘。自從變瘋以後,海姨娘幾乎從來不出現在人前,嚴清歌上次見她,還是去年祖父樂厚來京,那時候,海姨娘看著可沒什麼殺傷力。
據來報信的人說,海姨娘很可能是受了明心齋蓋廚房的噪音打攪,才變成這樣的,而明心齋裡已經人人自危,亂成一團。這件事,嚴清歌不由得不管。
她嘆口氣,叫來如意,道:“我們去明心齋,多帶點人,順帶叫人出去喊個郎中來。”
那名傷了的丫鬟名喚彩鈴,耳朵被咬掉了半邊。死掉的那個叫做彩瓶,脖子上被撕下好大一塊皮肉,血流不止,沒一會兒就斷氣了。至於兇手海姨娘,昏了過去,還沒醒過來,好像是發了高燒,偶爾還會說幾句胡話。
帶著一眾人,嚴清歌來到明心齋。
她掃了一眼,發現明心齋居然沒有通報中那麼亂。再一看她就知道了,綵鳳來了,正指揮著那些丫鬟婆子們有條不紊的做事。
見了嚴清歌,綵鳳恭敬的行個禮,道:“大小姐,我聽了海姐姐這邊的事情,特地過來幫忙。建房的工人們已經被我先請走了,彩鈴的傷口暫時止住血。海姐姐被抬回臥房裡去,彩瓶……彩瓶她在那邊屋子。”綵鳳不忍的指了指一間下人房。
嚴清歌點點頭,問道:“你做的不錯,我剛知道訊息,已經叫人找郎中去了。”
綵鳳從小跟著海姨娘,當了近二十年丫鬟,有她震場,比嚴清歌親自來還要好些。只是嚴清歌沒想到,綵鳳竟然這麼念舊,要說海姨娘對綵鳳根本不算好,可是現在海姨娘出事,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