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海娜珠,炎修羽回到了屋裡。
嚴清歌看他這麼快就回來了,不由得吃驚道:“怎麼這麼快。”
之前海娜珠還倔強的很,不可能這麼快就說清楚一切吧。
炎修羽一笑:“很多人都是這樣,關的時間久了,才會願意說。尤其是到年節的時候,聽到外頭別人過節的熱鬧聲響,尤其喜歡招供。”
嚴清歌恍然,臉上的表情一怒,掐上了炎修羽腰上的軟肉:“我說府裡這麼大,怎麼也能聽到外面的鞭炮聲,吵得人都沒法睡好覺,原來是你叫人在府中放炮。”
炎修羽舉起雙手投降:“別別別我錯了以後再有犯人,都交到外面去審。海娜珠這涉及皇家,關到那邊,怕是很快就要被四皇子提走,不得已才為之。”
嚴清歌眼珠子轉了轉,終於原諒他了。
年裡面,有些百姓家夜夜放炮,一夜都不漏,但自從海娜珠走了以後,嚴清歌就沒再聽到鞭炮聲了,外面的聲音,傳不進來,可算是好好的睡了兩覺。
年初五早上,她洗漱打扮好,穿上一身華服,在鏡子前輕輕的上妝。
炎修羽在床上支起身子,問道:“清歌,你出去做什麼”
“你忘啦,今兒是那批蠻人來要貨的日子。”嚴清歌吐露一個微笑。
“左右也是他們設局,咱們也不會交貨,只等京兆尹開門判個究竟,要到初七過去,你去那麼早做什麼。”
嚴清歌笑了笑:“那人牙和從青州販奴隸的販子,都在咱們府上,我去嚇一嚇那些蠻人也好。”
出了門兒,外面寒冷的緊,嚴清歌才要動作,就看見綵鳳姨娘已經穿的齊齊整整,在廊下等著她了。
“娘娘,您是要去繡莊上吧讓奴婢來服侍您去。”綵鳳姨娘低聲下氣的說道。
府裡很多人都知道初五是嚴清歌繡莊上那筆生意的交貨日,綵鳳姨娘知道也不奇怪。
嚴清歌不想帶著綵鳳姨娘,擺擺手:“你在家裡留著,幾個少爺小姐年紀不大,離不得人。”
綵鳳姨娘早就打算好,今天跟著嚴清歌去一趟,再說說好話,一口氣把嚴家幫助賣那些繡品的事情定了,怎麼可能半途而廢。
她拿出當丫鬟時的臉皮,跟著嚴清歌賠笑臉:“娘娘,其實奴婢存了私心。奴婢早聽說您的繡莊裡繡品特別出眾,可是總沒機會去看,今兒是想沾娘娘的光開開眼界。”
她這話說出來,嚴清歌便沒有拒絕,叫人再套輛車,讓綵鳳姨娘坐上跟著,左右到時候只叫她在前面賣貨的地方看看,並不叫她到後面去。
眼看快要到繡莊的時候,馬車停了下來,車伕在外頭通報道:“娘娘,前面好幾輛車在卸東西,把路堵上了。娘娘是走過去,還是等一等”
嚴清歌撩開簾子看,果然見隔壁那家珠子鋪門口,停了五六輛車,把路堵上了大半兒,人倒是能過去,車子就麻煩了些。
這珠子鋪的掌櫃是男的,夥計也是一水兒的男子,很少和淨是女子的繡莊這邊來往,沒想到他們生意倒是不錯,開年就進了這麼多貨物。
嚴清歌下了車,朝繡莊的鋪子裡走去,海姨娘亦步亦隨,跟在後頭。
將海姨娘留在前面看貨物,嚴清歌自顧自去了後頭,等那蠻人過來。
太陽都升的老高了,卻還沒見那蠻人來,嚴清歌等的很是不耐煩。
她叫來人,問道:“這段時日那蠻人又來催著要貨了麼”
“回娘娘,並沒有。聽說那人年前去了炎王府一趟,娘娘您沒見他,他後來就消停了。”邵姑姑說道。
嚴清歌覺得奇怪。
又過了個把時辰,快到中午吃飯點兒的時候,綵鳳姨娘急匆匆跑過來,滿臉大事不好的表情:“娘娘,您快去看看,隔壁家開了家新繡品鋪子裡面正在擺的東西,跟咱們店裡的差不多呢。”
嚴清歌一愣:“你說什麼”
她家隔壁左邊是一家雜貨鋪子,右邊是珠子鋪。雜貨鋪子還關著門,珠子鋪早上還在卸貨,那兒有再開一家繡品鋪的道理。
綵鳳姨娘手忙腳亂的比劃:“就是早上咱們看見卸貨的那家,我方才在門口走了走,瞧見裡面在拆箱子,一瞧全是裱好的大幅繡畫兒,便上去問了幾句,才知道那家店要改行賣繡品了。而且我瞧著,他們拆出來的好些東西,和咱們店裡的一模一樣呢。”
當初嚴記繡莊開業的時候,隔壁珠子鋪的東家,曾經送過禮品來,他不過是個普通的商人,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膽子,來搶嚴清歌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