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衣裳,道:“孤看看去。”
炎修羽住的那些小屋裡,看守他的太監已經增加到了八個,屋裡越發顯得狹窄,但是現在,這八個太監臉色皆有些灰白,方才炎修羽發狠那一幕,實在是嚇到他們了。
太子邁步進去,只見屋裡全是斷木碎屑,不但支撐屋子的樑柱被打斷,桌椅亦被劈開。
“殿下,還請出來說話。”朱六寶抬頭一看,發現屋頂因為失去樑柱的支撐,竟然塌下來一片兒,不知何時就會掉落,趕緊護著太子走到門外。
炎修羽露齒一笑,笑容裡滿是輕蔑,大跨步走出來。
雖然炎修羽被關在這裡,但是太子卻是能不見他就不見他的。距離上次見面,已經有四個月了。
他的面板因為長久的拘禁,白的透明,卻不是那種不健康的白,而是充滿了靈氣的那種瑩白,配著好看的眉目,俊秀挺拔的身姿,反倒襯得他更像是仙人一樣,彷彿一眨眼就要飛昇至仙界,不若凡塵之人。
太子的眼神不動聲色的暗了暗,這個男人,除了相貌,還能給她什麼?憑什麼她就認準了他!
“殿下,我要見我嫂嫂!”炎修羽張口說道。
“柔福長公主前次進宮,就在三天前,你沒有見到麼?想來是長公主不願意見你。”太子說道。
“殿下,長嫂如母,我嫂嫂一手將我撫養長大,自我進宮來,嫂嫂進宮多次,卻從來沒有見過我,說她不想見我,我不信!”
太子被炎修羽當面駁斥,卻不發怒,淡淡道:“這孤便管不到了,那是你們家事。”
炎修羽回他一個挑眉:“那儲秀宮的房子倒了,也是你的家事。不知是我毀的快,還是你們建的快。”
宮中房屋,大多還是殿堂式的建築,不像外面的民房,很多已經不用樑柱支撐了。這種殿堂式的建築,只要樑柱被毀,基本上就不能再住人了,想要修繕,和重建的難度差不多。
炎修羽明顯是在威脅太子,若太子不答應他的要求,便一間一間將房子推倒。
太子斥道:“將寧王爺好好看管起來!”
那幾名太監趕緊上前, 一眨眼就將炎修羽雙手困在身後,全身上下套滿繩索,綁了個結結實實。
炎修羽長身而立,瞧了瞧太子,後背捆著的手臂猛一發力,竟是生生將繩子崩斷了。
斷成幾截的繩子在他身上如瑟瑟落葉掉在地上,一眾人登時驚呆了。這麻繩是拿人專用的,又粗又韌,為怕人掙開,還專門泡過秘製藥水,比牛皮繩還要結實的多,在炎修羽跟前,竟然都不夠看的。
想要找到比這種繩子還結實的捆人材料,就只有鐵環鐵鐐了。可是炎修羽身為王爺,本來就未犯罪,被囚禁此處,已經是不應該,再被上了刑具,外面炎王爺和柔福長公主知道了,八成要鬧起來。
太子的臉陰沉快要滴水,惡狠狠的看了炎修羽一眼:“幼稚!胡鬧!”揮袖就走。
炎修羽卻得意的長笑起來:“殿下,我嫂嫂往常五日便要進宮一次,離她下次進宮,還有兩天!”
回到書房,太子悶頭呆了一下午。朱六寶站在門口,心驚膽戰伺候著,喘氣兒都要憋著細細的來。
院子裡的幾個小太監也被嚇得不輕,甚至連想要飛近院子的鳥雀也被他們趕了個一乾二淨。
整個書房院落,一直到晚上都靜的如同一潭死水般。
眼看光線漸暗,太子屋裡也沒人伺候,朱六寶躡手躡腳進去,將燭臺上三十六根蠟燭一一點燃,細心的罩上琉璃燈罩,給太子放在桌邊兒上。
看到桌面上的高高摞起的一疊看完的奏摺,朱六寶終於鬆了口氣。
原來這一下午,太子都悶在屋裡批摺子,並沒有因為生氣而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而是如往常一樣兢兢業業的處理政務。
朱六寶的心裡湧上一股暖流,太子果然不愧是太子,如此有自制力,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這樣的人,才能揹負起大周這個龐大的王朝。
“殿下,到用晚膳的時間了,歇歇吧。”朱六寶溫聲勸道。
太子抬起黑生生的眼睛,看著朱六寶,揉了揉眉心,道:“御膳房都送來了什麼?”
“現在還在倒春寒的時候,夜裡有些冷,我交代他們做了熱鍋子,並幾樣素淡的菜,殿下有什麼額外想吃的,現在吩咐下去,馬上就能送到。”朱六寶體貼的問道。
“孤記得過年時候,青州送來一批肥羊,味道和京城養的很不同,叫廚房裡片了鮮羊肉,送來於孤涮鍋子。有那上好的梅酒也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