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嚴清歌半邊是火半邊是冰。
她又忐忑欣喜自己可以進宮,而且還是儲秀宮,說不定能夠見到炎修羽。又厭惡必須面對太子,她暗暗的猜測,白魚和紫環的難產,說不定就是太子計劃好的。
畢竟這白魚和紫環一死,她們到底和炎修羽有沒有過首尾的事情,就死無對證了。死者為大,就算炎修羽不承認,也只能認命,她和炎修羽之間的感情必然會大打折扣。
辦出這樣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嚴清歌根本不知道太子是怎麼想的。本朝諫官對皇帝的後宮要求還是很嚴格的,后妃們的出身非常重要,就算嚴清歌離開了炎修羽,曾成過親的她,也絕沒有入宮的可能。
嚴清歌想到了另一個可能,莫不是太子以為她和炎修羽分開後,可以將她養在宮外當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天家外室?這課真是太可笑了!
心情複雜至極的嚴清歌,終於做好決定,就在這幾天便進宮,到時候將事情簡單一說,攬下罪名,便立刻回來。炎修羽能見到最好不過,她還想順路去鳳藻宮看看元晟。
定下行程,嚴清歌朝宮裡遞了牌子,報備好三日後進宮。
就在進宮前這天下午,嚴清歌一遍又一遍的收拾著東西,又要給炎修羽帶的,又要給元晟帶的。
尤其是給元晟帶的東西,被她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
她不確定自己給元晟東西,會不會暴露了她知道元晟身份的事情,或者說,她只要見到元晟,就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根據柔福長公主說,現在的元晟能跑會跳,還會說簡單的話,又調皮又可愛,整個十足十是炎修羽小時候的樣子。太子那邊知道柔福長公主去看過幾次元晟,最近柔福長公主再去鳳藻宮時,元晟都被藏了起來,沒讓柔福長公主看到,看來太子那裡已經隱約有所察覺了。
就在嚴清歌忽悲忽喜的時候,門口跌跌撞撞跑進來一個丫鬟,被門口的雪燕攔了下來。
“你做什麼?”這丫鬟有些眼生,雪燕不敢叫她進門兒。
那丫鬟急的什麼一樣:“雪燕姐姐,大院子那兒出事兒了,好像有人看到從山上下來了個人,跟藍童少爺說話,給童娘子看見,過去追人,那人反倒把童娘子推進湖裡。”
嚴清歌在屋裡一聽,頓覺奇怪,掀簾子出來,道:“怎麼回事?那個童娘子是誰?”
炎王府的家奴眾多,她還沒聽過童娘子的名聲。
那丫鬟道:“娘娘,童娘子就是一直說看見藍童少爺除夕夜在紫環姑娘屋子邊兒出沒的那個,後來她給人打了嘴巴,就不敢亂說了。”
這丫鬟說的猶猶豫豫的,顯然是在告訴嚴清歌,童娘子自認為沒有說謊,一直都憋著一股勁兒,偷偷監視藍童,果然發現了新情況,抓到了藍童跟莫名其妙的人來往。
而且這人還真是有嫌疑的人,竟然把看到他們的童娘子推下水。幸虧童娘子不是完全的旱鴨子,撲騰了一陣兒又浮上來了,但現在才過完年,天冷得很,童娘子給凍得半條命都去了。
嚴清歌眉頭皺起來,也不收拾那些已經整理了幾十遍的東西了,道:“帶我去看看。”
童娘子一家住在下人們住的區域,一家三口一個屋子。她兒子正抱著捆木柴朝屋裡走,顯然是屋裡在籠火盆取暖。
童娘子知道是嚴清歌來了,從炕上滾下來給嚴清歌磕頭。她頭髮溼乎乎的,鼻頭紅的厲害,顯然是傷風了。
“娘娘給老奴做主啊!老奴實在是看到有人跟藍童少爺來往,看見那人鬼鬼祟祟的,才想上前問問,就給提著脖子一陣狠掐,老奴掙扎了一陣,跟他打到湖邊,那人把老奴推進去才走。”
說著,童娘子仰起脖子,給嚴清歌看她脖子裡淤血的手印和臉上被刮出來的傷痕。
嚴清歌臉色難看極了,童娘子的傷痕一看就不是作偽,絕對是一個力氣很大的成年男子掐的,下手之重,是要將童娘子往死裡掐。幸虧童娘子是個做慣了粗活的僕婦,也有把子力氣,才沒有當時被弄死。
這人為了掩飾自己跟藍童的見面,竟然要殺人,可見藍童身上的確有著大秘密。
嚴清歌開口問道:“當時你只見到藍童麼?陳家少爺在不在?”
童娘子回憶一下,認真的搖搖頭:“只看到藍童少爺,沒見到陳家少爺。”
“那後來藍童去哪兒了?”
“藍童少爺跑了。”童娘子道。
嚴清歌點頭表示知道了,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去了藍童和陳寶玉住的地方。
虧她還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