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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來的階層。恰恰相反,這不過是個開拓眼界、讓自己更好適應周圍的一種手段而已。在梅里頓,也曾流傳過一則源遠流長的笑話。據說,盧卡斯爵士當年因市長任獲得進宮覲見的機會,雖然位列最末毫不起眼,但有幸也曾得到了一個珍貴的說話機會,不想他一開口,帶了梅里頓特色的鄉土口音就惹得邊上人大笑,於是,精心預備好的腹稿也就毀於一旦了——雖然爵士先生絕口不提自己在覲見時遭遇到的這一羞辱,但毫無疑問,這已經成了猶如往他心頭插刀的奇恥大辱。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麼盧卡斯家從前請不起別的家庭教師,但卻勒緊褲帶也要僱個教語言的女教師。盧卡斯家的幾個孩子,包括夏洛蒂,全都能說一口標準的公學腔。

扯遠了,還是說回來吧——就是在這樣的氛圍裡,達西小姐和貝內特小姐的友誼在慢慢地發展。最近她甚至已經到了隔天就要來一次的地步。史密斯夫人雖然不大樂意,但也無法把委託人的妹妹強行綁住,只能每次自己都跟過來盯著。伊麗莎白知道她責任所在,所以對她客客氣氣,對喬治安娜的到來也表示歡迎。

也是一個傍晚時分,伊麗莎白趴在房間的桌臺上為自己的幾副插畫作最後的潤色——伯爵夫人已經看過初稿,表示非常喜歡,就等著她最後的成品。兩位年輕的小姐在一邊自己玩耍,史密斯夫人則靠在椅子上,因為過於無聊,開始打起瞌睡。

“這是什麼畫,好奇怪的筆法,也不是素描。哦,我認出來了,畫的就是你啊,莉迪亞!太可愛了!我從沒見過線條這麼可愛、卻又惟妙惟肖的肖像畫!”

喬治安娜忽然嚷了起來,原來她在看伊麗莎白舊畫稿的時候,無意翻到了她隨手替莉迪亞畫的一副Q版頭像。

莉迪亞咯咯地笑,得意洋洋,“莉齊替我畫的,我也覺得不錯。雖然我覺得我本人比這畫像要漂亮許多!”

“我太喜歡了!”

“那就讓莉齊也給你畫一副唄!”

伊麗莎白聽見她們的對話,轉頭看了一眼,見達西小姐正眼巴巴地望著自己,便笑道:“沒問題,我手頭的活已經好了,這就給你畫。”

喬治安娜高興得連聲道謝,急忙端端正正地坐好。

伊麗莎白一笑。等待插畫晾乾的時候,她拿了紙和削尖的碳條,開始往紙上勾勒輪廓和線條。沒多久,一副準確抓住神韻的Q版頭像就出來了。

“我太喜歡了!伊麗莎白小姐,我能拿回去珍藏起來嗎?”喬治安娜期待無比地看著伊麗莎白。

伊麗莎白點頭,喬治安娜高興地站起來,把自己的頭像舉到面前端詳,臉上滿是新奇和歡喜。

“咦,喬治安娜,你手腕上這是什麼?哦,天哪,好可怕的一道疤痕!”

莉迪亞忽然像發現新大陸,驚奇地嚷起來。

伊麗莎白這才注意到喬治安娜的左手手腕內側果然有一道傷疤。不難辨認,應該是刀割留下的痕跡,現在雖然痊癒了,但顏色還是發暗,看起來挺顯眼的——先前她的胳膊一直被寬大的修女服遮住,所以一直沒發現。這會兒抬高手臂袖子往下掉,這才被眼尖的莉迪亞給瞧見了。

“喬治安娜,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莉迪亞好奇地湊過去想看個究竟。喬治安娜剛才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得無影無影,臉色倏然大變,慌忙垂下手,避開了莉迪亞。

史密斯夫人這時猛地睜開眼睛,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沒什麼呢。達西小姐以前不小心摔了一跤,打碎一個玻璃花瓶,手不幸地被劃破,這才留了疤痕。”她淡淡說道,瞥一眼默不作聲的喬治安娜,加重語氣,“親愛的,我們該走了,已經停留得夠久了。”

“原來是這樣。啊,太可怕了!要是我,保管會疼死!再留一會兒嘛!”

意猶未盡的莉迪亞挽留。

喬治安娜勉強一笑,對莉迪亞說下次再來,看向伊麗莎白,低聲道謝之後,拿著那張畫像低頭離去。

史密斯夫人看了眼貝內特家的兩位小姐,見那位小的渾然不覺,大的似乎也沒露出什麼懷疑神色,暗暗鬆口氣,跟著達西小姐離去。

伊麗莎白送走客人後,站在窗邊望著對面山谷即將下落的夕陽,微微陷入怔忪。

倘若不是親眼所見,真的有點難以想象,喬治安娜?達西竟然試圖自殺過。

需要多大的勇氣,懷著怎樣的心情,才能讓一個性格看起來十分軟萌的少女做出這樣結束自己生命的魯莽決定?

☆、天台驚魂

天台驚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