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歸順大唐地異族人士。唯一地共同點就是身份都不算太高,質子的意味很濃,所以招待他們的酒菜也多半是以當地習俗為主。比如慕容復面前就是一隻羊腿。不得不說大廚的功夫很不錯,那羊腿烤得金黃酥脆,讓人相當有食慾。
李賢拿起旁邊的刀子割下了一大塊往嘴裡一送,又自來熟地斟滿了一碗酒自己喝上了,這酒一入喉,他忽然咦了一聲:“這酒怎麼這麼烈?”
慕容復低聲答道:“這是可賀敦剛剛命人從吐谷渾送來的酒。”
可賀敦?弘化長公主?李賢先是一愣,見四周有不少人也在悄悄打量這邊,他便指點道:“你以後稱呼別那麼生分,你受封一來是因為我的緣故,二來因為你是弘化長公主地養子,第三才是因為你是吐谷渾王子。這以後改口,不能叫孃親,叫一聲母親也行!”
對於這種吩咐,慕容復著實愣了一愣,最後還是點了點頭。李賢接著便東拉西扯了兩句,最後關照等御駕回宮讓其上雍王府找他,這才起身離開。然而,這一位前腳一走,沒過多久,慕容復旁邊的空位上忽然又一左一右坐下了兩個人。
“蘇盧末王子,能夠得到大唐雍王殿下庇護,你還真是運氣不錯啊!”
雖然在大唐寡言少語,但不代表慕容復就是傻瓜,這話語之中濃濃的譏誚之意當然聽得出來。左右打量了一下兩邊的人,揣摩了一下他們的服飾,他立刻認出這是西突厥的裝扮。雖說由於西突厥兩廂可汗的相繼死亡,這西突厥作為一個國家,從整體意義上已經不存在了,但這不代表西突厥的人就都死絕了。
“你們是為了李遮匐而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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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地跳躍性相當大,因此慕容復這突如其來的一問讓漢子全都愣在了當場,其中一個當即要發火,另一個卻伸手阻止,炯炯有神的目光在慕容復臉上很是打量了一陣:“自從我父親遭生擒之後,我就一直很想見見那位雍王,結果見到之後卻大失所望。聽說你是他地徒弟,看來,我是有些小瞧你們了。那都曼,我們走!”
兩個漢子來得快走得快,頓時又引起了周圍的一陣騷動。這邊雖然不是主席,但是,能坐在這裡就代表了非同一般的身份,而即便是當質子,也需要有耳聽六路眼觀八方的敏銳。就比如慕容復對面,身著紫色袍服的某個中年人就陷入了深層次的思索。而在另兩邊,先後有三四撥人悄悄離席,不知道跑到那裡商量事情去了。
李賢一路回到自己的位子,恰逢臨川長公主拉著紀王李慎給榮國夫人祝酒。這李慎雖說和今天的壽星不怎麼相熟,但臨川長公主是什麼人?三兩句活絡了氣氛不說,更把榮國夫人說得眉開眼笑,就連一旁的皇帝皇后也是莞爾。等到她和李慎一前一後來到李賢這邊的時候,李賢固然是蹭地站了起來,太子李弘也連忙拽起了李顯和李旭輪。
“你們十叔過幾天就要回封地了,我明天在府上置酒,你們誰要是有空就過來陪陪。對了,太子就不用勞駕了,否則若是被我灌出什麼事來,九哥那一關我就過不去!”
這無疑是說,除了太子誰都得去!此時此刻,除了太平公主滿臉興致昂揚,其他人都苦了個臉。在官方的褒獎和其他亂七八糟的賞賜時,臨川長公主一直被記錄為溫恭儉讓,婦德婦功的代表,但事實上,只要熟悉一些的人,全都會知道什麼賢德都是空話。作為李焱娘和屈突申若的前輩兼半師,這一位如果是模範才有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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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拒絕不能,那就只得答應,李賢本著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的覺悟答應了下來,而李顯和李旭輪就更沒有辦法推搪了。而李令月更是撲在臨川長公主懷裡提出了一大堆要求,俱是被笑眯眯地答應了下來。整個過程中,一向伶牙俐齒善於待人接物的紀王李慎就一直在旁邊張大嘴看著,一點看不出世人稱道的賢明模樣。
好容易恭送了臨川長公主離開,李賢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順便擦拭了一把額上的汗珠。要說這畢竟是盛夏,雖說酒宴就在湖邊,甚至動用了數目龐大的冰塊用來降溫,但該熱還是熱。順手拿起摺扇使勁搖了搖,見李弘雖說滿頭大汗卻仍是正襟危坐,他便在背後悄悄拉了一把。
“好了,今兒個又不是你娶太子妃,也不是你過生日,用不著那麼硬挺著。逃席的似乎不少,我們也找個地方涼快去,反正好看的節目已經過了!”
前頭那句話讓李弘情不自禁地牽動了一下嘴角,而後頭那句話的說服力雖然不夠,但眼看別人的注意力確實不在這兒,這位循規蹈矩的太子也生出了一絲衝動。於是,在李賢鍥而不捨的勸說下,他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