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立起來了。
“好了好了,既然人都到齊,老王,還愣在那裡幹嗎,上酒上酒!”
李賢這一聲大喝把所有人的魂都叫了回來,掌櫃夥計立刻忙得團團轉,眾人便紛紛上了三樓。這賢德居一樓二樓都是和普通酒肆飯莊一樣的陳設器具,但三樓的大包廂卻是一圈小桌和靠背椅,足足有二三十張,各桌之間的距離卻不過半尺,既不嫌擠得慌,也不怕太過疏離,四個崑崙奴和五個典衛都還是頭一次在這種場合中坐下來,面上都有些不太自然。
“來來來,為了如今這愜意舒心的生活,我敬大夥一杯!”
李賢率先喝乾,緊接著便重重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一瞬間,喧鬧的氣氛為之一靜,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地瞧著他,不知道他會又語出驚人說些什麼。
“各位之中,有生來就富貴地,也有半輩子拼搏好容易到了如今著地步:麼大志向,胡鬧的名聲更是人盡皆知,但只有一點我很自信,那就是對朋友對親信,哪怕曾經用過坑蒙拐騙的小手段,但只要跟了我,我必定都是真心相待,絕對不會不講義氣!”
在座的都不是什麼單純人,看慣了那
頭賣狗肉的人,所以,見李賢這樣能夠把坑蒙拐騙理口頭,鬨笑歸鬨笑,心中卻都是深以為然。這裡有好些當初並不甘心情願,而是被騙上賊船的,但上了船之後卻覺得滋味不錯,於是一天天下來就變得死心塌地——比如說周曉,又比如說盛允文。
“一個巴掌散開來打不痛人,但捏起拳頭來打人就有勁道。我地宗旨就是物盡其用人盡其才,想要當官想要統兵……不管想要幹什麼,只要明明白白說出來就好,我能做到的自會為大家做到!無論是父皇母后還是太子五哥,這點面子總會給我!好了,我不說廢話了,大家盡興!”
他一面說一面提起了旁邊的酒甕,往四周那麼一晃,捏破了泥封就那麼往嘴裡大灌了一口,也不管那酒液把前頭的衣襟濺得四處都是。直到這時,李敬業方才帶頭叫起了好,然後有樣學樣地提了個酒甕,站起身朝其他人敬了一圈。
於是,有了兩人如此榜樣,剩下的人紛紛去找酒罈子,十幾罈好酒被瓜分得精光,坐在門邊上的羅處機只得苦笑著吩咐掌櫃再去備酒。至於姚元之雖說比三年前多了些矜持,但這酒卻沒有少喝,只是仍舊死摳著最後一點堅持,不敢喝醉而已。
眾人正喝得高興暢快的時候,樓下忽然傳來了一個聲音:“大唐右武衛將軍泉獻誠,求見沛王殿下!”
李賢還沒聽清楚,屈突仲翔卻聽見了,立刻嚷嚷道:“我大唐什麼時候多了個姓泉地右武衛將軍?”
這時候,李賢總算想起,為了表示大唐對泉獻誠來歸地誠意,他老爹親口封了十六歲地泉獻誠為右武衛將軍,更賜予了紫袍金帶,御馬兩匹,可以算得上是超級優厚待遇,足可見對高句麗是志在必得。此時此刻,晃了晃有些迷迷糊糊的腦袋,他發覺此時思維有些遲滯,頓時暗惱這個沒事情來攪局地泉獻誠。
“元之,陪我下去看看!”
聽到李賢這吩咐,姚元之沉思片刻,立刻站了起來,竟也有些頭重腳輕的感覺。雖說不知道李賢幹嗎非得叫上自己,他還是跟著一起出去了。
兩人這麼一出門,高政便想起之前聽到泉獻誠和金明嘉那場唇槍舌劍,登時笑道:“各位,這泉獻誠一來,那新羅善城公主說不定隨之而到,那時候肯定又有好戲看!”
“嘿,誰讓人人都知道陛下和娘娘,包括太子殿下在內都愛重沛王,所以當然都想著走捷徑!”程伯虎酒量頗豪,此時一晃腦袋便笑眯眯地接了話茬,“話說回來,前幾天海東劉都督還請六郎喝酒,聽說還有百濟舊將黑齒常之!照我看,這兩國大戰不好看,那三國鬥法才有滋味!”
上頭起鬨的時候,李賢和姚元之下去之後便瞧見了泉獻誠。如今這位高句麗貴公子哪裡還能看得出當日的風塵僕僕,整一個唇紅齒白的美少年,此時正畢恭畢敬地一揖到地。人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李賢忖度自己和人家暫時還沒有什麼直接衝突,遂笑嘻嘻地上去扶了一把,順帶踉蹌了一下步子,露出了幾分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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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獻誠正好在南市,聽說殿下在賢德居就趕了過來,冒昧不請自到,還忘殿下海涵。”這沒有對手的時候,泉獻誠便顯露出了良好的教養——無論是高句麗還是新羅,打打殺殺的同時也接受了中原文化,所以他不但能說一口流利的漢語,就是其他的風雅勾當也有一定造詣。“今日前來,實在是因為獻誠在坊間聽到一些流言蜚語,所以不得不前來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