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那就是他此時應該在家裡哭喪!
要知道,李義府一年多前喪母,雖說丁憂一年又已經起復,但按照規矩在母服期間,朔望日仍然有哭假的,這個時候,李義府應該在宅中哭喪,而不是一大清早跑到城外來四處張望!
百善孝為先,這也是他如今即使再想念小丫頭,也只敢偶爾帶著她出去晃晃,不敢像以前那樣帶著她招搖過市的原因。這要是傳開了,一個不孝的罪名就足夠李義府喝一壺的!
“喂,六郎你和敬業究竟賣什麼關子,有話趕緊直說!”
李敬業見李賢在那裡皺眉苦思,遂把緣由解釋了一遍,結果程伯虎立刻拍了拍巴掌:“既然李義府已經犯了這樣地大錯,那我們還等什麼,趕緊回去奏報陛下和娘娘,趁早罷了他的宰相是正經!”
薛丁山也在旁邊點頭附和道:“不錯,事母不孝地人定不會事君以忠,李義府公然望了哀禮,實在是犯了大忌!”
李賢卻沒有理會這些人的話,看著李義府和那個白鬍子老頭在上頭東張西望地樣子,他不由得想起了兩個字——望氣。雖說看風水很正常,但是,這樣一件事卻是最容易被人聯想到歪處的——望氣和望王氣,不過是一個字的差別而已。
第一百零三章 … 望氣,望王氣,望王霸之氣
土包上的李義府並沒有在意底下的另一輛馬車,剛剛時候他就聽到了陸黑粗鄙的曲子,所以本能地將人歸到了普通百姓那一類。此時此刻,他正在身旁杜元紀的指點下檢視風水,一面看一面心中自鳴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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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當初為他祖父遷葬的時候,幸好找對了人,祖墳在永康陵邊佔據了好風水,朝中又有最硬的靠山,何愁做官不穩?
“相爺,不瞞你說,我為不少達官貴人都看過風水,也找了不少寶地,但是,要找到一塊真正的風水寶地,能夠福澤子孫百代,卻是分外難得。”杜元紀輕輕捋著下頜的鬍鬚,在山風吹拂下,那單薄的身材更顯現出幾分仙風道骨,“只是,那件事情,相爺還是不得不防,畢竟,這也是攸關相爺前程命運的大事!”
“我知道。”
李義府不由得皺了皺眉,低頭沉思了片刻,沒有立刻說話。待他再抬起頭的時候,東邊的日頭已經有些刺眼了,陽光照在他的面上,帶來了幾分溫暖之意。想到自己費盡心機方才得到的地位,想到如今朝中大臣大多對他恭恭敬敬,他最後還是重重點了點頭。
另一邊的李賢等人眼睜睜地坐在車上看著,又不得下車活絡筋骨,早覺得心中不耐煩,尤其是性急的程伯虎更是忍不住連連嘟囓。
也不知等了多久。李賢終於看到那邊地兩個人從黃土包上下來。遙遙望去,只見李義府面沉如水,和剛剛上去時的志得意滿大相徑庭。看到這一幕,他不禁心中奇怪,短短一會兒,這李貓就這麼大的變化,這旁邊的白鬍子老頭究竟說了什麼?
眼看著兩人登車迴轉,李敬業便用胳膊捅了捅李賢。低聲問道:“喂,六郎,我們不跟著他們回去?”
“這天都亮了,李義府肯定是直接回自己的宅子,我們再跟上去,豈不是自曝行蹤?”李賢見程伯虎滿臉不耐煩。便沉聲提醒道,“再等等,李義府狡猾得很,指不定會殺一個回馬槍!”
話音剛落,只聽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地傳來,回過神來的李賢立馬自縫隙往外看去,只見剛剛那輛馬車又駛了回來,在原地繞了一個大***,方才重新掉頭開往城裡。看到這架勢,李敬業和程伯虎面面相覷了一會。同時朝李賢豎起了大拇指。
“沒看出來,六郎你還有偷雞摸狗的天賦!”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李賢沒好氣地罵了一句。卻沒有立刻下車,而是又等候了一會。直到久久沒有動靜。他方才跳下了車,活動了一下發麻的腿腳,然後便抬頭打量不遠處地那座黃土包。這細細一看,他漸漸看出了端倪,敢情這根本不是什麼自然形成的小山包,而是一個年代已久的古墳!
李敬業程伯虎早就忍不住了,拉起薛丁山便朝李義府剛剛駐足的地方奔去,而李賢卻在那裡攢眉沉思。李義府賣官鬻爵不是一兩天了。貪贓受賄更不是一兩次,之所以還能好端端地當宰相。他那位母后功不可沒,而他那位父皇則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看上回那樣鐵板釘釘的證據都沒起效用麼?
罪證確鑿沒用,眾口鑠金沒用,背後打小報告這種伎倆更是笑話!
“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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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耳邊這聲破鑼似的大喝,李賢立刻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