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登時急得好比熱鍋上的螞蟻,不得不登門向李賢討主意。
碰到這樣的事情,李賢自己也一時沒想到辦法。在他看來,這寶貝妹妹既然成婚之後就要開路去北邊的,是不是準備房子就無所謂了。按照他原本的偷懶法子,其實自己這修文坊闢出一塊地方給小兩口大婚其實也挺好的。奈何這種事情在心裡想想可以。要做卻是萬萬不能,他只好另謀出路。誰知當天晚上,卻是有一個意料之外地人找上了門來。
來的人是武三思。承襲了周國公爵位,他看上去白白胖胖很是富態,和當初剛剛回到洛陽給榮國夫人賀壽時那個黑黑瘦瘦的人大相徑庭。然而,空有爵位的他只是在太僕寺兼了一個閒官,甚至連在戶部供職的武承嗣也比不上,這武家族長的位子其實已經是岌岌可危了。
李賢當然清楚這麼個情況,所以。當武承嗣口中吐出那麼一個提議的時候,他先是眼睛一亮,旋即不禁用懷疑的目光審視了一番面前這位表兄,隨即方才笑了起來。
“周國公如今乃是武家族長,這積德坊的房子也是外婆過世地時候留給你的。如今你要讓出來給令月大婚,這心意固然好。但那也太說不過去了。”
武三思謙卑地彎了彎腰,滿臉堆笑地解釋道:“論國法,公主是公主,武家是武家。但若是敘親情,太平公主畢竟也是我的表妹,也是已故榮國夫人的嫡親外孫女。這房子原本就有公主一份。殿下不知道,積德坊原本乃是隋時楊素的房子,後來又屢經修繕,並非我區區一個國公能夠消受得起的,我住在裡頭一直都心有不安,所以想換一個地方。”
老外婆昔日在世地時候,李賢沒少去積德坊那座大宅子串門,裡頭的規制如何他一清二楚。此時武三思說心有不安。他不禁曬然一笑。
你武三思又不是第一天住進去了,要心有不安早幹什麼去了?當初佔著這房子,便是為了以周國公爵位壓服其他武家人,如今有尊榮無實權,坐不住了才是真的。
雖說心知肚明這如意算盤,但這畢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再加上賀蘭煙一直對老外婆地房子留給了別人一肚子不滿。他也就老大不客氣地答應了:“既然如此,那三思表哥的好意我就領了。這樣吧。我記得洛水旁邊的尚善坊正好有一座國公地宅子空了出來,那裡頭也是樣樣齊全的,你便換一下房子好了。至於其他的貼補麼……”
武三思如今養尊處優,哪裡在乎那點錢,慌忙起身辭下 載 美少女謝道:“這貼補就免了,我昔日深受祖母恩德方才有今日,哪裡能這麼計較?”
李賢本想用錢打發了武三思,此時見他如此恭順,倒是沒壓~惡人,在心裡盤算了一下正好空缺出來的幾個官職,他很帳羽定了主意,又說了幾句客氣話便親自把人送了出去。這種少有的禮遇果然讓某人受寵若驚,也不知道是否歡喜得狠了,上馬的時候竟是險些一個趔趄摔下束
所謂投桃報李,一天之後武三思就挪了個地方。雖說只是從太僕寺換了光祿寺,但後頭一個好歹比前頭一個高了一個品級,他總有點事情能管了。而由於房子是他騰出來的,他還能名正言順地在這一場轟動的婚禮中插上一腳,充當一個忙前忙後地幫手。
公主下降素來是一樁了不得的盛事,再加上太平公主李令月和前頭兩位姐姐截然不同,乃是李治和武后的嫡親女兒,這一應場面自然是鋪排得極大。就是一向支援凡事簡樸的李弘,也不惜拿出了自己的體己為妹妹很是添了一些嫁妝,就不用說出手更闊綽的李賢了。
李令月出嫁那一天,皇后楊紋因借出了皇后鑾駕,並和李弘奉李治和武后登則天門觀瞻。以裴炎為禮會使,弘文館學士四人為擯相,賜金帛財物無數,並賜實封五百戶。沿路百姓幾乎擠滿了街頭,爭相圍觀這一勝景。至於李賢李顯李旦兄弟三個沒那麼多顧忌,早就在積德坊對面找了個居高俯瞅地好去處,笑吟吟地等著唯一地妹妹出嫁。由於慕容諾曷缽身體不佳,回來觀禮的只有一個弘化大長公主。她年紀大了,原本想張羅一下,結果被慕容復和李賢一起勸住了。此時,看著李令月全副花釵禮衣地模樣,她頓時想起了自己那兩個不成器的兒子,還有自己那兩個苦命的媳婦。
同樣是皇族貴女,她們倆實在是比太平公主悽慘太多了。
尚主需要親迎,慕容復雖然經過特刮,這一路上也差點被那繁瑣的規矩給折騰死,幾次想要回頭看看自己的新娘卻又不敢,直到進了自家的門,他才偷偷瞥了一眼。見李令月盛裝打扮容顏嬌豔,他不禁有些心猿意馬,接下來的所有過程幾乎都是暈呼呼的。
而李賢直到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