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一打呵欠,武承嗣登時感到自己剛剛說錯了話,暗自懊悔不已。世上的人大多喜歡聽好話,他還記得上回他見到武后時,痛哭流涕代死去的父親表示了追悔莫及,結果武后雖面上沒表示什麼,臨走地時候還賞了他一件錦袍。至少還不鹹不淡地勉勵了幾句。可是,李賢竟然絲毫不接話茬!
瞧見武承嗣那張臉變幻不定,李賢也懶得去猜測人家下頭準備說什麼,索性直截了當地說:“承嗣表兄,你不妨開啟天窗說亮話,無須顧左右而言他。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要官可以,你至少得表現出相應的才能。我不喜歡別人來什麼無謂表忠心地那一套,忠心這種玩意本來就不是能靠一輩子的。唯有才能一輩子可用。”
覺得自己這話還有些不到位,他冷不丁又加了一句:“我從來不指望屬下個個忠誠,忠誠與否在於人心,大概天下還沒有人能誇口駕馭人心,我自然不會高看自己。承嗣表兄若只是單單來向我表示忠心,那就不必了。我上頭還有皇帝五哥,皇帝五哥上頭還有父皇母后,你說對不對?”
這話說得武承嗣後背直冒涼氣。很多事情都只能在心裡想想,哪有像李賢這樣隨隨便便就往外頭說的?而且還說得那麼明白,甚至大大咧咧地說,所謂忠誠原本就是虛無縹緲的東西!想到自己此前自以為考慮周全,他頓時悔得腸子都青了。
只不過。既然來了。他實在不甘心空著手回去,當下便咬咬牙說:“我不擅讀書。也沒有什麼其他了不得的本事,唯精於計算,尤其是數字,想在戶部謀一職位。我並沒不奢望今後出將入相成什麼大事業,卻不想就在這洛陽城中以外戚的身份混一輩子。我武承嗣雖然不是什麼頂天立地的漢子,卻不願意就這麼渾渾噩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