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祖父,可沒來由給許家抹黑他卻不幹。只能指責袁思古和許家有仇,這是公報私仇的做法,請求更改諡官。
這種無憑無據的指責自然沒有半點用。其他的太常博士也出來幫同僚抱不平。這下子,為了號問題。整個朝堂亂成一團。
因為這個緣故,竟沒有人注意到武后這個太上皇后面色鐵青,李賢這個皇太弟咬牙切齒。當然。就算注意到了。“不畏強權”地太常博士們也不會為此退縮。這太常寺平時沒什麼實權。最大的實權就在於蓋棺論定給人家定諡號。想當初蘇定方那樣的功勞,尚被定諡號為莊——也就是威而不猛。就不用說許敬宗這麼個沒人品地混蛋了。
由於許敬宗活得實在太長了些,早年和他關係好的去世的去世致仕的致仕,如今還在朝的官員大多都是和他有的。上官儀郝處俊兩個宰相居中不哼不哈地道幾句諡號乃是大問題,需要多斟酌,裴炎和劉禕之倒有心幫一把,問題這是太常寺的事,宰相插手不利於自己的名聲。
至於有心討好武后的其他人倒是嘗試過,但那些太常博士個個伶牙俐齒,戶部某尚書親自出面轉卻碰了滿鼻子灰,其他人頓時不肯再上了。
對於這種死後算賬出氣地行為,李賢雖然能夠理解,但理解不代表能夠接受,畢竟這許老頭不是無關人等,他可是人家的孫女婿。醉露書院這要是許敬宗被諡為什麼高陽繆公,那他豈不是大大沒有面子?於是,太常寺一把號送上來,他就大筆一揮批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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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尚書省五品以上重議!
雖說這一年監國了兩回,但李賢這個儲君基本上很好說話,能透過政事堂的必定就能透過他這一關,於是文武兼通之外又多了一個從善如流地好名聲。所以,沒人想到他這次會這麼專橫,那些個太常博士也不例外。
直到這時候,方才有人想起一個問題——李賢可是許敬宗的孫女婿!
上竄下跳地人一日之間少了一半。堅持原則是好事,但那是太常寺官員的職責,關別人什麼事?這要是蹦躂得太歡快引起某人反感,繼而給你一雙小鞋穿穿,乃至於去嶺南數星星,這都
預料的事,何必和自己過不去?在這種消極看熱鬧地數官員便退居二線,一心一意準備觀賞太常博士vs皇太弟地大好戲碼。
就在這當口,李治忽然“病”了,李弘忽然身子不“爽快”,全都退出了這場爭議地中心。李治是沒法應付妻子的枕邊風以及朝臣地爭吵,乾脆就把決定權扔了出去;李弘是看到父皇退出,自己留在那裡似乎也有些礙事,這才跟著退居二線。
得到這麼個訊息,李賢雖說免不了在心裡暗罵老爹和兄長只知道撂包袱,但心裡卻也生出了警惕——這給許敬宗死後的待遇是已經夠高了,在諡號問題上如果爭得太狠,似乎對生人死人也沒什麼好處,這隻要能過得去也就算了。然而,這似乎只是他一廂情願的看法。
專門為了給許敬宗定諡的小朝會上,武后頂著一張陰霾密佈的臉出席,以壓倒性的言語駁斥了先後五個諡號。一時間,一股沉甸甸的壓力登時壓在了眾人心頭,就連李賢也感到氣氛有些緩不過氣來。
今天能夠列席的都是五品以上的官員,從年紀來說基本上都是四五十朝上,老成持重的佔了大多數。然而,老成持重並不說明就沒有血氣,這耿著脖子頂牛的就不止一個,彷彿忘記了昔日那些悽悽慘慘慼戚去嶺南的同僚。倒是有人想站出來打個圓場,無奈給武后那鳳目含威這麼一掃,不得不掂量掂量縮了回去。
這許敬宗死了原本就已經夠讓武后心煩,如今阿貓阿狗還敢在這個問題上使絆子,試問她心中怎會不像吃了蒼蠅一般難受?
武后坐在李賢的後面,所以,不單單是那些官員領受到太上皇后那冰寒的視線,就連李賢本人也同樣無法倖免,這背後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覺察到這氣氛似乎漸漸朝發僵的方面發展,他不得不咳嗽了一聲隨便說了幾句,無非就是做人要公道之類語帶雙關的話。
公道?許敬宗做的事情那叫公道麼?
不少官員都在心中大罵,然而,更有不少人隱隱約約感覺到,今天要不能議定一個“公道”的諡號,要出這座大殿還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馬月,估計首先會餓斃其中。而且,武后這眼神也太令人發怵了一些。更有人聯想到昔日被推出去就再也沒能回去的褚遂良,想到了昔日那群風光八面的太宗託孤重臣,立刻硬生生打了幾個寒噤。
兩害相權取其輕,還是稍微退讓一點的好。
於是,在吵吵嚷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