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個繡架。目光卻始終不離李賢左右。她本就是含涼殿的女官,不必做這樣貼身侍女地活計,可李賢非得把她拉進了這輛馬車中,還鬧騰出了這麼一身病讓她操心。之前還有皇后娘娘能夠壓一下,現在可好。這位小爺乾脆就是沒人治了!
一想到武后,她忽然掀開了簾子。探出腦袋張望了一下前頭的車駕。好在徐婕妤也算是安分,除了晚上並沒有在皇帝身邊拋頭露面,可是。上次驚鴻一瞥看到的那個絕色少女卻不得不防。等到武后產後坐完月子,再從長安趕到洛陽,少說也還有幾個月,難保會不會有事。
宮中就算再有眼線內應,難道還能阻止皇帝往自己地寢殿裡頭收人麼?
“阿芊,不該想的事情就不要想,這事情連母后都沒辦法掌控,你胡思亂想做什麼?”
李賢一眼就看出了阿芊的煩惱,乾脆出口打斷了她地沉思:“沒有外朝的配合,內宮的女人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折騰不起來。徐婕妤雖說出身世家,但似乎其家族在朝中並沒有什麼高官吧?父皇當初受夠了世家的鉗制,不會再重蹈覆轍的。”
他這番話一語道破玄機,阿芊自是瞠目結舌,最後甚至用手去摸了一下李賢的額頭,收回手之後方才笑道:“以往奴婢怎麼總是看見您在娘娘面前插科打諢,從來沒聽您說過這樣正經的話。外頭地人都說殿下天資聰穎,可沒有一個說殿下懂得政事的,他們……”
話還沒說完,阿芊便神情大變,看向李賢的目光中充滿了深深的驚懼。莫非,這才是武后特意吩咐她此次跟著李賢同行的原因?
阿芊地神情變化李賢自然都看在眼中,當下便嘿嘿笑道:“你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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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明白!”
主僕倆的沉寂只保持了一會兒,李賢便出言打破了沉寂:“阿芊,你記著,我是母后地兒子,若是有人算計她,我又豈會袖手旁觀?有些風頭我固然不喜歡,但若是真的有人惹到了我頭上,我也不會善罷甘休!你也老大不小了
將來必定是我的人,你若是有心願,我也會想方設法成。”
倘若李賢以前從來沒有給過阿芊好處,這一番話說出來只會壞事,但平常阿芊也不知道收了李賢多少小意人情,在武后面前更不知說了他多少好話,此時此刻乍聽得這許諾,要說心中沒有觸動自然不可能。她一個沒有世家背景地女官,在宮裡就只有武后這樣一棵大樹可以倚靠,那麼再靠上另一棵和大樹一脈相承的小樹,自然也算不得什麼。
“殿下,奴婢……奴婢此番一定竭盡全力!”
有了阿芊的這番保證,李賢自是顧慮全無。只不過其他的事沒了,他這發燒卻仍舊持續了足足兩天,直到幾乎抵達洛陽,他方才恢復過來,仍然是那個精神奕奕永不疲倦的李賢。
“我說吧,六郎比一條牛還壯,怎麼可能輕易病了!”
失蹤了兩天的李敬業等人忽然竄了出來,而程咬金一看李賢的臉色便粗聲粗氣地嚷嚷了起來,李敬業和屈突仲翔也在那裡不懷好意地笑著。只有薛丁山最最老實,上去在李賢耳邊悄悄嘟囓道:“六郎,此次移駕洛陽,我爹爹也跟著來了,仍舊還是‘玄武門總管’。”
自打上次李賢開玩笑戲稱薛仁貴是玄武門總管之後,這稱呼便成了半官方的性質,老薛出去的時候固然這麼自稱,就是同僚和民間也大多如此叫喚。薛丁山此時如此說,無疑就意味著,洛陽皇宮陶光園後的玄武門,居然歸了薛仁貴統轄。
他李賢把長安令馮子房變成了洛陽令,他老爹居然把長安的玄武門總管變成了洛陽的玄武門總管?果然,這卸磨卸驢的做法,他老爹比他來的更加嫻熟,當然,這對他沒有壞處。
“嘿,趕明兒我請你爹喝酒!”
親熱地拍了拍薛丁山的肩膀,李賢沒再理會程伯虎的戲謔。要說這進城不過幾分鐘的勾當,無奈天子駕臨不是小事,迎接的陣仗大,入城的陣仗大,遠遠眺望著那位意氣風發居於百官之首的上官儀,他不覺笑了起來。
“六哥,你看什麼呢?”
李賢冷不防身邊突然探出一個腦袋,見是李顯,便用手指在他額頭彈了一下,這才沒好氣地道:“當然是在看百官之中名聲最重的翩翩宰相!”
要是老上官還真的要搗騰那件事,與其等他老媽磨刀,不如他磨一下自個的刀,至少他那把刀子不會比武后的更鋒利更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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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是說上官太傅?”李顯訝異地眉頭一跳,自個遮了涼棚張望了一眼,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