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想,她終於有了主意,狠狠瞪了李賢一眼之後,遂將那古琴抱了起來。
“既然你送給我,那東西就是我地了。前幾天嫣然正好提到,她那具珍藏多年的古琴忽然裂開了,正愁沒辦法彌補。既然你吹噓這是好東西,我就拿去送給她好了!”
她也不管李賢僵硬的臉色,抱上琴便起身離開,走了幾步之後卻忽然停下,回頭露出了一個動人的
“對了,有件事差點忘了告訴你。上回你英雄救美,得及謝你,所以約你重陽登高之日出遊!”
見李賢張口要拒絕,她自是撲哧一笑,又加上了一句:“當然,人家不是約你花前月下,上回好歹也有我們大夥幫的忙,所以自是大家同去。你上回不是說什麼萬紅叢中一點綠麼,就好好當紅花中的綠葉吧!”
對於大姊頭動不動就撩人心絃的做派,即使李賢早就習慣,此時也不禁感到萬分頭大。直到人走了,他方才回過了神,命人叫來了羅處機,細細問了這批禮物的情況。原來,這古琴只是此次眾多禮物中的一件,送禮地是某個商人,乃是透過胡天野輾轉找了上門,所有禮物的價值超過萬金,而所求的事情卻頗有古怪。
竟是有個西域胡商透過胡天野,請求他幫忙撈一批貨出來!不過這一次和曹王明那次倒黴的請託不同,不是什麼兵器,而是一批來自西域地香料,讓他很是覺得奇怪。
上回盛允文抓到的那兩個煽風點火的人,其中一個在證實確實什麼事都不知道之後,他就把人送去了洛陽縣,以當眾滋事的名義笞打了一頓板子就放了。至於另一個供出的某小酒肆,他則是藉助了馮老沙那批人的力量,幾乎把整座酒肆翻了個底朝天,卻是一個人都沒有。
他原本想讓馮子房找個名義發個海捕文書找一下酒肆中的那幫掌櫃夥計,卻讓羅處機勸住了。這位新到任的沛王府典籤給出的原因很簡單——要是馮子房這海捕文書一出,必定會引起人家的注意,到頭來,馮子房就徹徹底底歸入沛王黨了。
要知道,李賢雖說交遊廣闊,但在平常人看來卻是一個私人也無。興許駱賓王王勃以及新加入地盧照鄰算是私人,但就李賢把人扔在於志寧那邊這種舉動,足以迷惑不少人的目光。沒有幾個人想到,王漢超和韓全這兩個真正的釘子早就已經插入中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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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出地問題就暫時擱在那裡,或是由專業人士去動腦筋,這便是李賢的處事哲學。於是,把這次送禮的事情完全扔給了羅處機,他便悠然自得地前去檢視賀蘭敏之的狀況。要說這小子的運氣還真是不錯,要不是李弘突然蹦出來給了別人一個絕佳的藉口,這次的風波,便應該從這小子身上開始。這不,他手頭還有一份殿中侍御史韓全轉來的彈劾呢!
雖說每天早起都用單筒望遠鏡登高觀看訓練場的境況,但是,身臨其境的感覺還是大有不同。望著那兩隻跟在賀蘭敏之屁股後頭嗷嗷直叫的惡狗,以及跑得比兔子還快的賀蘭敏之,李賢的臉上不禁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賀蘭敏之卻沒有看見李賢,從來沒有嚐到過飢餓滋味的他昨兒個餓了整整一天,那種前胸貼後背的感覺讓他幾乎發瘋。更令他絕望的是,無論李賢還是賀蘭煙,抑或是最寵溺他的老外婆,完全沒有一個人露面,他連這種日子什麼時候到頭都不知道。
也不知過了多久,兩隻餓狗停了下來,賀蘭敏之終於雙腿一軟,忍不住跪倒在地,旋即大口大口地吸起了氣,嗓子火燒火燎,彷彿有一團火在胸中燃燒似的。然而,就在這時候,他聽到背後傳來了那兩個僕人的聲音。
“參見殿下!”
他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扭頭往後望去,見確實是李賢,頓時掙扎地爬了起來。如果目光能夠殺人,他眼下肯定已經將李賢殺了千次萬次。
對於這種反應,李賢自然毫不意外。他從來就沒打算將這小子培養成什麼大器,有些東西可以訓練,但是器量個性之類的東西,是絕對沒可能重塑的。當然,他更不打算把這小子留在洛陽長安這種地方禍害女性,所以,最好的法子是,訓練出個人樣,然後遠遠打發出去,最好一輩子不要相見。
“你不用瞪著我,要不是看在已故的姨娘和煙兒份上,我才懶得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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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賢隨手把衣袖中那份謄寫的奏摺丟了過去,皮笑肉不笑地道:“自己好好看看,你在上頭是個什麼貨色。父皇就算記情分,也不見得能夠一直容忍你下去。至於母后和外婆,誰會讓一個害群之馬成天敗壞名聲?還是說你就樂意當一個廢物?”
賀蘭敏之死死盯著李賢,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