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佳的真正舞者,總而言之,只要有錢有勢,不愁沒有合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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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種聲色犬馬的場所雖說熱鬧,來往的卻大多是些男客,縱使有女客,也大多是前來找人的——這年頭的女人彪悍的絕不在少數,大婦帶著大批隨從氣勢洶洶上來砸場子的情形絕不少見。至於此事發生的頻率,就得看後頭的老闆有什麼樣的能耐了。
這一天,洛水河畔新建的德陽樓中,卻來了兩位如假包換的絕色佳人。兩人一進門便引起了眾多酒客的注意,甚至有色中惡鬼好事地吹起了口哨。畢竟就算是這美女胡姬如雲的安康樓,也難得一見如此成熟明豔的女人。不過很快,吹口哨的聲音便嘎然而止,只是一瞬間,兩位佳人的背後便多出了二三十個腰佩刀劍的護衛,一個個俱是眸子精光四射。
“天哪。居然是屈突家那位大小姐,還有尉遲家地少夫人!”
在最初的驚豔之後,終於有人認出了突然冒出來這兩位佳人的身份。一時間,原本就安靜的酒樓大堂更是鴉雀無聲。上上下下的人都驚疑不定地打量著這兩位惹不起的女人,紛紛猜測起她們倆此來的目的。
屈突申若是出家的女冠,但李焱娘卻是死了丈夫地。不過,據說尉遲家那幾位少爺都對這位長嫂畏之如虎,不會鬧得今天這裡要上演一場全武行吧?
對於周遭人各式各樣的目光,身為當事人的屈突申若和李焱娘卻絲毫不以為意。兩人對視了一眼。李焱娘便用微不可聞的聲音低聲道:“申若,你真的確定沒錯?我那個小叔子出點醜不打緊,反正胸無大志。可是,這畢竟是洛陽令管著的地頭,若是大鬧一場……”
“放心,外頭有那一位在,還怕洛陽令作甚?!”
這一日的屈突申若頭頂道冠。身披一件絳紅地罩袍,手中卻拿著一把寶劍,看上去不倫不類得緊。此時此刻,她俏目含威地掃視了樓上一圈,想起了自己之前不動聲色地讓上官儀頭痛了一回,不禁曬然一笑。緊接著,她便深深吸了一口氣。
“尉遲榮。你給我滾下來!”
這話一出口,全場皆驚,愣是沒一個敢接話茬的。而這時候,李焱娘便不由分說帶著人快步衝上樓去,那氣勢端的是無比兇猛,把幾個想要上前說話的夥計全都鎮住了。彷彿是故意來砸場子,一群人竟是沿著二樓一個包廂一個包廂地搜了過去。
若是裡頭的人態度好,還有護衛點個頭算是道歉;若是遇著不長眼睛罵孃的。李焱娘那出鞘的寶劍自然是不長眼睛,少不得在身上地衣服扎幾個窟窿。一個個包廂搜下來頓時是雞飛狗跳,叫罵聲卻比想象中小得多,畢竟,對上兇名卓著的娘子軍,誰也不敢冒著生命危險逞口舌威風。
終於,當李焱娘從某個包廂揪出了一個錦衣玉服二十出頭的公子哥的時候。所有人都在心裡為那位倒黴的尉遲公子默哀。
旋即。五六個被捆得結結實實。嘴裡還塞了麻胡桃,僕從模樣的傢伙被一群護衛押下了樓。幾個耳朵尖的酒客甚至聽到某個護衛在口中唸叨沒管好小少爺,回去狠狠打板子之類的話。至於那四五個貌似狐朋狗友之類地倒黴傢伙,更是抱頭鼠竄似的從樓上奔下來,一溜煙從大門衝了出去。
“小小年紀就這麼不學好,我說的話難不成你都忘了!長兄如父長嫂如母,你大哥雖然死了,可我至少還能教訓你!敢學人家狎妓,難道就不能學人家的出息!”
罵完之後,李焱娘自然是拎著人匆匆下樓,屈突申若也打了個手勢哨了一聲,一群人來得快也去得快,一下子便潮水似的退出了大門。
這時候,掌櫃夥計連帶酒客方才如夢初醒。酒客們固然是一邊鬨然議論著那兩個女人的彪悍,一邊一個賽一個快速地離去,沒有一個提什麼酒帳的。笑話,喝酒喝到一半掃了興致,哪有結帳地道理?
計就沒有那麼好運氣了,今兒個鬧了這麼一出,損失了,這好容易打出來地名聲卻毀了一大截。恨只恨那位尉遲家公子為什麼不去那赫赫有名地安康樓,反倒把他們這小本經營地方禍害了一通!
當然,他們絕對不會記得,就在月前,他們的東家借某位老親王地勢強行買下了這塊地皮造起了酒樓,想要從安康樓的生意中分走一杯羹。
屈突申若和李焱娘來之前就做好了周全準備,人人騎馬之外尚備了兩輛馬車,因此抓回來的僕從直截了當塞進了第二輛馬車,而垂頭喪氣的尉遲榮則是被趕上了馬。此時,一群護衛照舊騎馬,李焱娘和屈突申若卻鑽進了第一輛馬車。
馬車裡頭除了兩個被捆成粽子一樣的傢伙之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