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傾囊相授,哪裡會拒絕。
李績是少年學劍學槍。長成之後便開始專心用槍之道,劍術雖然算得上是相當不錯,畢竟比不得盛家人心無旁騖。此時李賢聽盛允文一句一句解說劍訣。只覺先前的很多不解之處迎刃而解,眼前更是豁然開朗。然而,這些都及不上盛允文的最後一句話來得重要。
“別人雖然說劍乃王道,不以力為勝,但那也只是說說而已,這原本就是作為殺人利器而鑄造出來的。”盛允文畢竟遊俠多年,拘束過後便漸漸放開了,言談間帶出了幾分昔日和同道中人暢談時地豪爽大氣。“就算平時能夠將劍術練得再精妙,真正殺人的時候也未必能夠必勝,所以,不曾殺人不曾見血的劍法,不過是紙上談兵而已……”
李賢正聽得津津有味。盛允文卻嘎然而止,他頓時有些詫異。他抬頭看時。只見對方額頭隱有汗跡,眼珠子一轉便明白人家在顧慮些什麼,頓時莞爾。
“你既然都說了昔日當過遊俠。這殺人的事情有什麼好忌諱地?”
盛允文尷尬地一笑,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但還是暗自警告自己一定要收斂。只是,李賢刨根問底的功夫豈是等閒,在那連珠炮似的問題面前,他一個憋不住,終究還是又漏了一點口風,漸漸地,從河西到海東,從關中到巴蜀,再次回憶那些昔日少年豪俠時光,他竟是滔滔不絕再也止不住了。
對於這種豪俠生活,但凡是男兒,就沒幾個人有抵抗力,李賢更是不例外,聽得血氣賁張渾身發熱。他正想進一步追問的當口,背後忽然響起了一個煞風景的聲音。
“殿下,殿下,剛剛接到一張帖子,請您晚上過去喝酒!”
被於老頭警告了好幾次醉酒誤事,再加上酪酊大醉地滋味實在不怎麼好受,因此李賢已經連著好幾天滴酒未沾,愣是連他老爹派人送來的葡萄酒都束之高閣,因此一聽到還有人請他喝酒,頓時很是鬱悶。
“就說我沒空!”
“可是……這是許相爺派人送的帖子,小人聽說還請了司空大人。”
許敬宗請客!李賢聞言一陣頭痛,要是別人請客,他自然可以推搪過去,但有些人的邀約實在不好拒絕。許老頭確實是老狐狸,但人家好歹幫過他好幾回,平日在帝后面前也沒少為他說好話,所以竟是不得不去。問題是,這許老狐狸沒事情捎帶上李績幹嗎?
不會是來一場逼婚吧?
突如其來的念頭讓他出了一身冷汗,旋即暗歎荒謬。看了看旁邊的盛允文,再想想程伯虎三人剛剛被他送去長安幫李敬業的忙,他便笑道:“今晚你就和張堅韋韜一起陪我去吧。”
許敬宗和李績一文一武毗鄰而住,一個住的是文昌閣,一個住地是武英臺。所以晚上李賢趕到的時候,赫然看見兩個老狐狸一來一往正在說笑,談的不是
不是兵事,而是在那裡追憶往昔崢嶸歲月,那端的是此吹捧。
見過禮之後,李賢便坐了下來,盛允文和張堅韋韜各自跪坐在他的身後。彷彿是許敬宗礙於李績在場,又或者是此來驪山沒有帶上許宅那數目龐大地家妓隊伍,因此笙歌曼舞自然就簡單了許多,但看到那三個身材曼妙披著輕紗的舞姬,李賢還是不禁暗自嘀咕許老頭精力充沛,這把年紀還能老牛吃嫩草。
而他地身後,赫然傳來了幾個略顯粗重的喘息聲。
許敬宗沒有殷勤勸酒,李賢也就僅僅是略略沾唇——今晚小丫頭要過來,他實在不想再酪酊大醉著回去。然而,看著許敬宗那別有深意的目光,他著實感到頭皮一陣癢癢,對於能夠囫圇回去地可能性實在不抱什麼指望。
酒過三巡,一直顧左右而言他的許敬宗終於感慨開了:“這一晃就要到我的七十壽辰了,日子真是過得快。要說我這一世能得陛下娘娘賞識,也已經知足了,更沒有多少牽掛,只是兩個孫女如今眼看已快長成……”
許老頭在那裡搖頭晃腦地嘆息,李賢不覺抬頭去看李績,見這一位自顧自地慢飲小酌,絲毫沒有給他暗示的意思,他不禁為之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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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王殿下?”
乍聽得這一句,李賢手一抖,一杯子酒險些翻在桌子上,旋即裝出了一幅笑臉:“許相公有何指教?”
“我聽說,老蘇臨去涼州的時候,曾經託付你給他孫女找一門好親事是不是?”
簡簡單單一句話險些讓李賢把眼珠子瞪出來——這許老頭也忒神通廣大了吧,怎麼會知道蘇定方說了些什麼,那件事情應該只有老蘇和他兩個知道。上次蘇毓救了許嫣那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