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李敬業和程伯虎對視一眼,同時哈哈大笑了起來。只有薛丁山莫名其妙得很,冷不丁問道:“除了望雲樓的哈蜜兒,六郎居然還有別的女人?”
“別胡說八道!”玩笑開到了自個身上,李賢頓時有些氣急敗壞,“這都是誰胡亂造謠!”那個女人也忒狡猾了,既然是給周曉發好人卡,沒事扯上他幹什麼!
李敬業一陣笑過後,這才對李賢擠了擠眼睛,旋即語重心長地道:“六郎,我原本還不想告訴你,既然今天仲翔都說了,我就實話說吧。平康坊隸屬教坊的諸妓也就算了,其他長安城的煙花女子當中,只要有點名氣的,大多一口咬定和你有一場溫柔邂逅。如今,外頭偽託是你做的詩不計其數,要說名氣,只怕長安少年郎中,沒一個及得上你!”
李賢雖說常在外頭廝混,但畢竟比不得李敬業等原本就住在宮中的人,再加上從來沒人會對他說這些,因此他自是一直都被矇在鼓裡。聽李敬業信誓旦旦地說起這些,他除了咬牙切齒便是無可奈何——他總不能對那些***女子說,不準借他的名頭炒作吧?
轟走了這四個看熱鬧的傢伙,他心情大壞,正想洗洗澡早點睡覺,阿籮卻忽然進來報說王福順到了。而這位天子跟前的第一紅人內侍進門之後第一件事,便是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卷《春秋》還上——自第一次借了《論語》之後,李賢已經陸陸續續借給他好幾次書。
“殿下,陛下微服在武德門等您。”
一句話立刻把李賢激得跳了起來,這都什麼時辰了,他老爹微服在武德門,莫非是準備出宮?開什麼玩笑,要出宮不妨自個出去,捎帶上他這個兒子,到時候要是老媽興師問罪怎麼辦?
“殿下放心,太醫下午剛剛診斷過,皇后娘娘又有喜了,需要好生靜養。如今這時候,娘娘早就睡了,裡頭小人也命人安頓好了,所以陛下才會出來。”
對於武后的再次懷孕,李賢並沒有多大驚訝。事實上,驪山那趟溫泉浴,他幾乎是天天看見武后眼角含春,要是隻開花不結果那才奇怪呢。只不過,他這老媽一懷孕,老爹就趕緊往外溜,動作也未免太快了吧?不過也好,身懷六甲的武后,大約也沒興趣進一步追查那什麼飛賊的事情了。
他換了一身衣服,囑咐了阿蘿幾句,便匆匆跟著王福順來到了武德門。只見那邊赫然是一堆親衛模樣的人,其中一個身材略微消瘦的異常眼熟,不消說,那就是他的皇帝老爹了。
李賢上前正想行禮,忽然見李治衝著他搖了搖手,他立刻把到了口邊的父皇吞了回去。出了武德門便是外皇城,往來官員不在少數,若是被人撞破事情就大了。
此時,李賢旁邊一箇中年人便忽然開口道:“沛王殿下,今兒個我們幾個陪……去外頭耍子,時間就三個時辰,便得勞煩殿下帶路了。”
此時此刻,李賢終於認出了包括這個中年人在內的一群人,頓時很有一種頭暈目眩的感覺——這傢伙赫然是程伯虎的老爹,現任盧國公程處默!至於另幾個雖然不那麼熟悉,但全都是叫得出名字的王公貴戚,只有角落上的兩人才是真正的親衛。
見那兩個年輕親衛直打哆嗦的模樣,李賢頓時很是可憐他們。碰上這麼一群興致勃勃的主兒,他們倆的運氣還真是糟糕啊!此時此刻,他不用回頭看也能猜到張堅韋韜並盛允文的表情,除了面如土色,不會有第二種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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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今兒個是沒辦法推辭,索性豁出去捨命陪君王算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 … 揮汗如雨桑拿浴
說夜晚的長安,就不得不說夜色下的東西市。趁著宵大街,在八百下閉門鼓之前回家睡大覺,這是不少長安百姓最大的娛樂活動。這年頭家家都有馬匹代步,掐著時間點到家算不了什麼,即使是李賢,也曾經幹過最後一刻狂奔進入武德門的勾當。
只不過,以往都是和李敬業這些同齡人胡鬧,和老爹一起大搖大擺地逛大街還是第一次。打馬飛馳在寬闊的橫街上,他時不時分神打量旁邊的程處默等人,心中漸漸有了結論——這幫人幾乎都是功臣之後,全是根正苗紅的保皇黨人,而且清一色武人出身。換作是文臣,聽說天子出宮,大約第一反應就是在那裡吹鬍子瞪眼地搬古訓,絕對不會一起胡鬧。
一幫人的坐騎全都是西域名種,那速度端的是風馳電掣,一陣風似的捲入西市,眾人方才漸漸放慢了速度,自李治以下,全都把目光投在了李賢身上。即使平時習慣了注目禮,但這樣陣容的目光直視,李賢仍舊大感吃不消。
剛剛一出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