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的麼?再說了,貌似人家到現在都沒表現出對這兩位有意吧!咳咳,蘇定方
讓他幫忙撮合一下,問題是……等等,蘇老頭可是還咐的!
李賢冷不丁回憶起那時候蘇定方似笑非笑的表情,心裡頓時七上八下,最後趕緊把這些亂七八糟的念想驅出了腦海。開玩笑,一個屈突申若就已經讓他一個頭兩個大了,這年頭大唐的貴女們一個比一個彪悍,他哪裡消受得起!
有道是不是冤家不聚頭,一到安上門,他一眼就瞅見了騎馬等在那裡的幾個人——確切地說,應該是幾個盛裝的女人。為首的不消說,英姿颯爽的胡裝外披著一件火紅色的袍子,赫然是屈突申若。當初他代替武后送過去的黑馬,此時正老老實實地在她身下聽憑驅策。至於牽著馬等候在那裡的張堅韋韜,並李敬業等人的幾個伴當,則紛紛離著這群女人老遠,似乎唯恐招了不測之禍。
李賢只是愣了一下,便連忙笑著上前叫了聲師姐,李敬業等人也不敢怠慢,慌忙上去打了招呼卻想開溜,誰料被屈突申若一口喝住。
“跑那麼快乾嘛,敢情我會吃了你們?”她利落地跳下了馬背,笑吟吟地擋在李敬業面前,“李大郎,以後我弟弟就要勞煩你照顧了。若是他學壞了一丁點,我可找你算賬。對了,我把周曉那些個送到你家裡讓六郎照管,不如讓你那兩個寶貝弟弟也一起加入進來。以後要是脫去這紈絝兩個字,你也面上有光彩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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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滴水不漏的話把李敬業堵得嚴嚴實實,最後只得連連點頭應是,說不出一句反對的話來。程伯虎正慶幸沒自己的事,冷不防屈突申若忽然湊在他耳邊輕語了一句,這一下子,他那臉色頓時比哭還難看——很簡單,那是邀請他打馬球的。
至於屈突仲翔則更倒黴了,大庭廣眾之下,硬是被姐姐拎著耳朵教訓了一大通,想死的心都有了。說來也怪,天性木訥的薛丁山倒是女人緣不錯,李焱娘殷秀寧等人雖說調笑了他一通,卻是沒怎麼下功夫折騰,看得李敬業三人咬牙切齒。李賢抱著雙手在一邊看好戲,心中的堅信就更深了。只要拉攏了小薛,今後絕對不怕李敬業那三個傢伙有什麼圖謀。
好容易一番說笑完畢,眾人便上馬往金光門飛馳而去。這數十騎在春明大街上飛奔,但凡認得打頭那個火紅人影,自然是退避三舍,因此小半個時辰之後便到了地頭。
蘇定方官居大將軍,前來送行的人自然是不少,彼時已經走了好幾批,剩下的大多是些蘇家的自己人。聽到那疾馳的馬蹄聲,蘇毓頭一個轉頭,看到城門口呼啦啦來了這麼一批,當即大喜過望地喚道:“申若姐姐!”
看到屈突申若還不等身下駿馬的衝勢停住,就不管不顧地跳下了馬,再聽到蘇毓那異乎尋常的嚷嚷聲,李賢沒來由感到一陣鬱悶——這丫頭居然只看到了她的申若姐姐!好歹他最近也是常常去老蘇家的人,蘇難道就沒有看到他麼?
跳下馬,他一轉頭,眼睛便恰好和蘇定方的目光打了個來回,當下便笑吟吟地上去,一把搶過了旁邊一個僕人的酒袋:“大將軍今日遠行涼州,我這也沒有什麼東西好送,先浮一大白!”
“好,果然不愧豪氣李六郎之名!”蘇定方大笑著拿起另一個酒袋,竟是爽朗地和李賢得酒袋撞了一下,“我這個老傢伙就先乾為敬!”
見蘇定方仰頭咕嘟咕嘟往嘴裡頭灌酒,李賢哪裡肯示弱,立刻陪著痛飲了起來。而在兩人身後,屈突申若看到這情景,目光中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絲異色,倒是蘇毓很不滿地搖了搖頭:“大夫都說了,爺爺的身體不能這麼喝酒,偏生他就是不聽!”
屈突申若的眼睛依舊看著那兩人,嘴裡卻答道:“六郎當初那句詩說得好,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還。蘇大將軍乃是真正的大丈夫,這命可以沒有,酒焉能不喝?”
“好一個命可以沒有,酒焉能不喝,申若此言可算是大投我脾胃!”蘇定方終究比李賢先一步飲幹酒袋中的美酒,隨手一扔便上前去拍了拍蘇毓的肩膀,“阿毓,你的武藝就是你爹爹和兩個叔叔也不能及,只不過這性情還得改改。蘇家沒有那麼多規矩,你好好向申若學學!”
李賢才放下酒袋就聽到這麼一句,再看見蘇毓兩眼放光連連點頭,他不禁在心裡替她未來的夫婿哀嘆了一聲,旋即笑眯眯地走上前去:“大將軍此番遠行,我還有一曲《涼州詞》相贈!”他一面說,一面從袖中取過一把扇子遞了過去,上面赫然寫著四句詩。
“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