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指示,便由哈蜜兒帶回轉達,我決不會洩露半個字。”
李賢見她說得斬釘截鐵擲地有聲,先是一奇,轉而哈哈大笑,疾步上前把她扶了起來:“若是不相信你,胡公也就不會讓你傳話,至於我……就算信不過別人,我還能信不過你?回去告訴老胡,不過是跳樑小醜,無需擔心,讓跟蹤的人別露出形跡,我到時候自有打算。”
哈蜜兒答應一聲,自然笑得燦爛,而心中亦生出了一絲莫名的感動。能夠得到這麼一份信任,於她來說,實在已經是意外的驚喜。
權衡再三,李賢還是命人找來了張堅,令他把哈蜜兒送回去。這一位先頭和李賢去過望雲樓,此時見到哈蜜兒,心裡早就認定了是怎麼回事,因此李賢一開口吩咐,他就立馬拍著胸脯打了保票,表示一定會把人安全地送到,就差沒一嗓門說出金屋藏嬌了。
人一送走,李賢再次關照了那些衛士一遍,這才回到了自己地冷泉殿。一進裡頭,他方才發現李敬業等人全部不在,唯有于志寧坐在椅子上目光炯炯地看著他。此時,他方才想起自己需要面對的一個大問題,那就是如何對老於解釋!
要是李敬業程伯虎那幾個傢伙在,他還能插科打諢過去,可現在愣是隻能靠一個人應付。他原想編幾句謊話,但轉念一想,老於雖說人忠厚老實,如今又不怎麼管事,但是,這一大把年紀在朝堂廝混了那麼久,絕對不是一點門道都沒有的,何妨聽聽他的意見?
打定了主意,他在於志寧旁邊坐下,鎮定自若叫了一聲於師傅,渾然沒注意這句話給老於帶來的反應,便滔滔不絕地把剛剛從哈蜜兒那裡聽到地訊息一古腦說了——當然,話既然是從他口中說出來,少不得在該刪減的地方刪減,同時在該添油加醋地地方添油加醋。
在他口中,胡天野從銅管裡頭竊聽到的內容變成了夥計無意中聽見,那兩個假扮西域行商的吐蕃貴族也被他說成了是想要在長安城暗殺朝廷重臣用作嫁禍……結果,洋洋灑灑一番話一說完,他便看到于志寧氣得渾身發抖。
“這些……這些蠻子,果真是養不熟地狼!”于志寧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旋即似乎感到自己有些失態,便再次坐下,但那怒氣卻沒法一下子收回去,仍舊顯得有些氣沖沖的。“無論是先帝還是陛下,對於這些吐蕃人都極盡優容之能事,想不到他們居然愈發猖獗了起來!”
直到一通火氣發完了,老爺子終於冷靜了下來。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李賢:“既然知道了這些,沛王殿下準備怎麼辦?”
怎麼辦?李賢強自按捺下聳肩的衝動,早就考慮過的念頭又在心裡轉了幾遍。出兵看似可以解決問題。但是,如今大唐更重要地目標在海東,要是西邊真打起來。兩頭作戰的壓力絕對不小。再說,吐蕃那個地方就算真的打下來,對大唐有什麼好處?
想到這裡,他便上前涎著臉道:“於師傅,不是說吐蕃如今的大論祿東贊和那些吐蕃世襲貴族有分歧麼?這其中是不是可以做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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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老於臉色一連數變,李賢不禁有些擔心。要說他認識地老狐狸不少,許敬宗算一個,李績還算一個。就是蘇定方薛仁貴,也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算起來,李義府這種囂張跋扈沒有遠見的,反而算是最最好對付地一類人。
他李賢如今不哼不哈。卻在四方打下了基礎,這周遭一批人的武力值勉強也算不錯的。可惜沒個文臣把關,好容易看上一個裴炎,又因為這傢伙運氣好遇上了他老爹李治。更是不好太過糾纏。如今現成地老於放在這裡,不好好用一下豈不是可惜?
“若是太子,大約會說立刻召集金吾衛全城大索,然後問罪於吐蕃,殿下實在是出人意料。”
說這話的時候,于志寧眉頭緊鎖,一雙原本已經顯得老邁混濁的眸子死死盯著李賢,似乎想要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麼。許久,他才長長噓了一口氣:“沛王殿下這行事果然是和太子不同……”
“太子五哥是國之儲君,未來的天子,怎麼能動這種上不得檯面的歪主意?”李賢搶著打斷了于志寧的話,轉而嬉皮笑臉了起來,“至於我麼,坊間說豪氣李六郎的也有,說醉鬼色鬼的人也有,說荒唐地更是大有人在,就算用了餿主意,又有什麼要緊?再說……”
他拖長了語音,旋即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於師傅自然是會替我保密的。”
于志寧先是面露錯愕,但很快醒悟到了李賢這話的用意——要是連這種弦外之音還聽不出來,他又怎麼可能先前當了那麼多年的宰相?想到李敬業先前地攛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