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訊息,蓉娘已經不在家鄉,傳聞是到長安來了,委託商號尋找畢竟不怎麼妥貼,但把這件事託付給這些曾經走南闖北的人就很容易了。當然,他確實有別的路徑可走,可他就是想用這些人。
“小事一樁,殿下放心!”
聞聽是這麼簡簡單單一件事,霍懷恩頓時拍了胸脯——既不是殺人也不是放火,只是找著這位沛王的一箇舊日侍女,然後安全把人帶回長安送去賢德居,這比他想象中那種要冒殺頭的危險實在是安全多了。
隨李賢走出豐達客棧,盛允文也跟著出了一口大氣。雖說他剛剛幫忙做了說客,但也擔心李賢會提出什麼苛刻的要求,還好,這位主兒果然是量力而行。至於好容易醒了一半酒的張堅韋韜則仍是稀裡糊塗,但誰都沒問李賢今兒個究竟到這裡來幹什麼。
出門上馬,李賢立刻轉道親仁坊。老於如今雖說有官,但都是閒職,可以說是一身輕,而由於身體不好,親仁坊於宅一般來說都不接待客人,但李賢憑著弟子的身份,愣是把駱賓王羅處機和王勃塞進了老於家裡。為此老於非但沒有埋怨,反而很是興高采烈。
“沛王殿下,您可來了!”
李賢自從多了于志寧這個師傅,便成了於宅的常客,見那門子滿臉堆笑地迎上來,他隨手便扔過去一小串銅錢,下馬之後點點頭便徑直往裡頭走。熟門熟路轉到書房,他便聽到王勃熟悉的聲音,卻是在那裡請教於志寧,詩文當求詞句華麗,還是該返璞歸真。
雖說滿肚子詩文,但那都是背的不是自己的,因此李賢雖說敬重那些有文采的人,卻沒打算在這上頭成就什麼大家。誰知他在門口駐足了一小會,大門忽然就從裡頭被人開啟了,而開門的不是別人,正是羅處機。
“殿下?”
李賢見裡頭剩下三雙眼睛齊刷刷地向自己看來,當下便神態自若地走了進去,絲毫沒有聽壁角被人拆穿的尷尬。見老於看著自個臉色不善,他打了個哈哈便上前笑道:“於師傅,我今兒個遇到了一個疑難,想來請教一二。”
一聽到李賢有疑難,王勃立刻來了興致,而沒等他發問,羅處機便朝駱賓王打了個眼色,上去拉著王勃的胳膊便往外走,壓根沒有給他反對的機會。直到大門關上,李賢方才對莫名其妙的于志寧眨了眨眼睛。
“於師傅,有一件事我憋在心裡很久了,今天實在想問一聲。您若是覺得不合適,或是覺著我胡說八道,也可以不答。”他也不理會於志寧緊皺的眉頭,忽然壓低了聲音,“你覺得五哥是不是一個好太子?抑或是說,要培養五哥這麼一個太子是難是易?”
不等於志寧反應過來,他忽然又連珠炮似的問道:“倘若有人不惜動搖後位,你說五哥的太子之位能否保得住?”
一瞬間,于志寧的面色變得刷白,那雙原本有些混濁的眸子忽然死死盯著李賢的眼睛,額頭上青筋畢露,隱約甚至可見外滲的冷汗。李賢的最後一句話,彷彿成了壓彎他神經的最後一根稻草。
第二百四十八章 … 好事成雙,壞事成對
志寧這大半輩子活下來,風風雨雨經歷得著實不少。家,前半生自從跟了太宗皇帝,一直都是順風順水,但後半生就是磨折多多了。
輔佐太子李承乾,結果李承乾被廢身死,他又去輔佐太子李治;李治登基之後,不多久立了太子李忠,他旋即又去輔佐太子李忠,誰知風雲突變,他輔佐的這位主兒居然又被廢了,他這個太子太傅又轉移給了新太子李弘!
所以,李賢的話在別人聽來是危言聳聽,他卻已經信了一半。這兄弟二人的情份他看在眼裡喜在心裡,一直以來,他很是得意自己教導了一個出色的太子,又輔佐了一位賢王,可眼下這訊息無疑是當頭一棒。終於,他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的意思是,有人要……”
那兩個字在他口中憋了許久,但就是說不出來。昔日長孫無忌何等風光,偏偏因為那兩個字,竟是一下子跌入了萬仞深淵,他若是再碰,結局如何自不用說。他自個已經是一隻腳要踏入棺材的人,可要是把整個家族都賠進去,那絕對是滔天大禍。
李賢輕輕在於志寧耳邊叨咕了一大通,話說完,見老於彷彿呆痴了一般站在那裡動彈不得,他趕緊扶著人在椅子上坐下,見桌上那茶依舊溫熱,趕緊服侍老於喝了幾口。他也知道,年紀大了的人禁不起折騰,但這事他除了找于志寧這個已經被黨爭嚇破膽的老臣,還真不好去騷擾其他人。
許敬宗那老狐狸是沒得說的後黨,說不定他前腳上門,老傢伙後腳就去宮裡告密了;李績同樣是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