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繃著。
而除了我和他,其他人都不太瞭解這裡邊的恩恩怨怨,他們面面相覷,不太清楚為什麼江新
亞第一個要見我。
江新亞的母親轉過來跟我說:“你一定是新亞很好的朋友吧?今天真謝謝你了,一會兒。。。你
一定告訴他好好養病,別讓他著急啊。”她說的那麼懇切,雖然她一點都不知道事情的經過。”
可笑我在江新亞身邊兩年多,他的家人卻一點兒也不知道我的存在啊。
這時護士推門出來了,對我說:“繁小姐,病人要求和你說話,請跟我到這邊換衣服。”
——是了,進無菌病房一定要先除菌,以確保病人安全。
我反手緊握了一下靈風,用肢體語言讓他寬心。
雖然江新亞目前的狀況是不宜再受什麼刺激了,但是我們之間逝去的是愛情不是同情。
這一點我很清楚。
衣服換好了,護士叮囑我儘量不要和病人多聊,他現在太需要休息了——如果不是他強烈要
求,醫生也不會答應他見我。
我跟在護士身後,在大家的目送下進了加護病房,來到江新亞身邊的椅子坐下。
他鼻孔裡插著輸氧的管子,仿若一下子消瘦了、憔悴了。
當然這邊都可能是我的心裡作用。
“你覺得怎麼樣?”我問他。
他的棕色眼睛裡帶一點點痛,又帶一點點苦:“我。。要。。失。。去。。你。。了。。對。。嗎?”
他的聲音好輕好慢,像不可觸控的夢。
我剎那間心酸無比,他之前是多麼驕傲啊,我不忍心看他這樣子。
可我即不想刺激他又不想騙他。
只好說:“別想太多了,你父母都很擔心你,護士不讓我呆很久的,你需要好好休息。”
他困難的動了動手,摸到了我衣服的一角:“繁榮。。。讓我們從新開始吧?好嗎?”
他的眼中燃起希望之光,我知道他在等我回答。
可是他的問題都這麼難以回答——
說實話吧,怕他會再出事情,可說假話我又怎麼對得起靈風和我自己的心呢?
“繁榮。。。?”他催促我。
他看起來是那麼期待,我想我的答案對他來說很重要。
心裡不禁苦笑連連:什麼時候我的地位變的這麼舉足輕重了?
雖然知道他可能是借病跟我示弱,但是那對父母就站在外邊——我還是不忍心啊。
給他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吧!先過了這一關也好!我對自己說。
而且驕傲如他恐怕是不能甘心我就這麼離開的。
不過女人他多的是,根本不差我一個,早晚能想的開。
男人本來就不會單單為愛情活著,過了這個勁兒應該就沒事了。
我給自己做了半天心裡建設,終於把心一橫:
“什麼事情也要等你好了再說,多休息一下,我改天再來看你。”
不等他的回答,也怕他再逼我,我匆匆逃離。
(寶貝們;關於醫院的種種設施及器械都純屬胡編;大家要原諒我的淺薄)
從江新亞出事起,我的生活就籠罩在低氣壓之下。
我時常覺得呼吸困難,日日憂慮。
腦海中,那個病床上的男人就好像張開一張無影無形的網把我網在憂鬱裡。
還有靈風——
他的變化我也看在眼裡:
——惟有失魂落魄可以形容。
可憐他除了要兼顧D大的學業還要緊鑼密鼓的籌備新藥研發的事情。
不過我的心亂如麻才是導致他惶惶不安的根源,這一點我太清楚了。
因為從那天之後我就沒給他打過幾個電話,連一起吃飯聊天也經常心不在焉!
我知道他猜不透我的心,他很怕我心軟。
可是我心裡不淨,哪能有心思安慰他。
幾次想開口承諾什麼,最後還是把話吞了回去!
還有江諾來過電話,嘴上雖然沒說什麼但我知道他十分希望我再去看看江新亞。
可是我怕見到他,更怕面對問題。
拖著吧。。。。能拖一天是一天。。。。
我現在心裡燃著一把火,特別希望能發洩出來。
我鬱悶的甚至想高聲尖叫,可是冰冷的城市中,鋼筋水泥的鐵桶裡,何處能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