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嬸嬸,嬸嬸有的是時間,給你和暘兒縫衣服,不費事。”這話說完,心裡又泛酸,也不知道這可憐的孩子,下回什麼時候才能再換新衣裳。
慕清秋卻暗暗嘟嘴,下回才不買布,直接買成衣,難看總比湊不起來的破布片好。
羅氏三兩下就將布料剪出了形,看的慕清秋十分眼熱。
剪刀在羅氏手裡,就像手槍在她手裡一樣,東西好像被注入了生命,活靈活現,有點懷念槍老兄啊!
剪完了完整的尺頭,羅氏又將慕清秋剪壞的布拿過來,咔嚓咔嚓修修剪剪,完整的尺頭做面,剪壞的做裡襯,中間再加上棉花,恩,秋兒和暘兒今年冬天不會受凍了。
摸著軟和的棉花,羅氏其實是有些羨慕的,眼看入冬,自家幾個孩子只能穿翻拆過的舊冬衣。
不過,她已經很滿意,慕清秋和慕清暘今冬棉衣有著落,四妹的棉衣就不用給慕清秋了,改改讓四妹再穿一年。
“秋兒,嬸嬸給你說,像這塊布,做裡襯有點硬,做單衣才好,結實。劉黑牛果然看不來女人的針線東西,布店有那種軟和點的細沙布,也不貴,拿來做裡襯,最好不過。”羅氏摸著布料,有些可惜。
慕清秋直到一個多月後才知道,所謂的細沙布,就是紗布,非常稀鬆,是孝布,專門做孝服的,只是莊戶人家圖便宜,常用來做棉衣的裡襯。
“嬸嬸,這不是做棉衣的。”還沒進入十月,現在穿棉衣,太早。主要是目前,慕清秋覺得她身上都快餿了,必須趕緊換身乾淨衣服,痛痛快快的洗個澡,弟弟也是。
“啊?”羅氏手下一頓,愣住。
“嬸嬸,你看,我的衣服都破了,再不換,趕明出門拿個破碗直接上崗當乞丐了。”慕清秋很無奈,穿越短短几日,她所見到的人,大部分穿的衣服都發舊,好些還打補丁。
莊戶人家日子節儉,可是再怎麼說,人家好歹拾掇的乾乾淨淨,她連換的都沒有,想洗就得|脫光光,雖然六歲的小身板沒啥看頭,可小身板裡裝著三十歲的靈魂呢!赤身**什麼的,實在太條件她的臉皮了。況且時代也絕對不會允許,光身視人的事。
“哦哦!”羅氏還有點懵,這時節,莊戶人家少有添置單衣的。她家兒子,穿再幹淨的衣服都到處蹭,轉眼就髒的像泥猴,她根本沒發現,聽了慕清秋的話,才注意到,慕清秋姐弟身上的衣服確實該換了。
“哎哎!瞧嬸子,差點弄錯了。”羅氏笑著點頭,有些愧疚。
“嘻嘻,這些棉花是用來縫被子的。”慕清秋指著棉花解釋,比起冬衣,如今最緊要的被子,看看炕上硬邦邦的被子慕清秋心裡就發堵,重生幾日,她就沒睡踏實過。
“哦哦,被子好,被子好。”羅氏點頭,心裡怪味橫生,卻也甜絲絲的,慕清秋姐弟有新衣服穿還有新棉被蓋,這日子總算像點樣子。
“恩,有了新被子,晚上睡的香。”說著話,慕清秋又攤開一塊布,也是尺頭,比一般的被子小了大半,羅氏不明說以。
慕清秋解釋道:“我和弟弟身量小,被子不用那麼大,夠用就成。”
羅氏眼眸一亮,對哦!慕清秋這注意好,用尺頭縫被子,光布料就節省好多,一次性也不用太多棉花,往後他們長個兒了,再翻拆就可以了,大不了拼幾塊。
見天色不早,羅氏將剪好的布片卷巴卷巴揣懷裡,叮囑慕清秋:”秋兒早點睡,可不能熬夜,熬壞了眼睛就不好了。“
“恩恩。”慕清秋連連點頭,心裡卻說,蓋新被子的熱乎勁兒沒褪,哪裡睡的著?
送走了羅氏,看看垂到天邊的夕陽,慕清秋抖起精神,心說,今晚上必須蓋上新被子。
回屋看到桌上的糙米,慕清秋一愣,臉上溢位笑。
短短几日,她感受到很多愛,羅氏、劉黑牛、楊仁川,大時代的生活環境雖然窮困,可這些人都有一顆真誠善良的心,沒有心眼,不用猜忌,簡簡單單,這種狀態慕清秋很喜歡。
收起糙米,慕清秋回屋上炕,慕清暘還在睡。
慕清秋將剛才當著羅氏的面收起來的布重新攤開,掏出棉花,撕開了一點一點往布上攤開,她攤的很仔細,直到將整個布攤滿,才拿過另一塊顏色稍淺的布鋪上去。
看著一針沒縫已見雛形的被子,慕清秋很高興。
慕清秋不會縫衣服,也沒縫過被子,但有好歹有拿針往肉裡扎著縫傷口的經驗,針腳忽略不計的話,將被子縫起來,還是可以的,反正是自己和弟弟用,也不講究。
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