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無辜,可是我還是看他就生氣。我說:“現在的你,是加百列,還是神?”
他笑,說:“我一直都是加百列。”
我說:“我不想再確認一次了,既然你說不是就不是。拉結爾之書是什麼時候丟的?”
他說:“舞會上。在你熟睡的時候。”
我說:“我睡了多久?”看天色根本分辨不出來現在是什麼時候,但是隱約覺得我已經睡了幾天。頭腦清澈,以前的事情已經全部都想起來了,那些和殤有關的事情。
加百列說:“兩天。怎麼叫都不會醒來,好像被施了昏睡的魔法。”
如果沒有想錯,那是對抗遺忘河水的曼珠沙華施以的作用。那麼我參加舞會的時候,一切都只是幻覺嗎?不知所措的感覺伴隨著飢餓到來,我的身體向我提出了抗議,肚子故碌碌的響個不停。
我說:“先吃飯。那本書……吃飯以後再說。”
羅騰和路西斐爾都很少來木星天,預設了這裡是我自己的領地,不會來打擾。加百列說自己吃過了,只是坐在一邊喝果汁。雖然氣氛有些嚴肅,但是依然沒有打擾我的好胃口。剛剛烤制的麵包加上用無花果和桑葚製成的蜜餞果醬,我吃掉整整一個籃子。加百列說:“看你吃東西,我才覺得這件事你胸有成竹。”
我搖頭:“一點線索都沒有。就連我現在是在夢境還是現實,我都區分不了。”
加百列說:“現實和夢境的區別,就是是否有絕對不可能出現的狀況發生。對你來說,到底哪些才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那?”他語速緩慢,似乎根本不在意我的困擾。就算我確實是在夢境中,恐怕他也會出現,用這樣的語氣和聲音。
我翻著白眼,咬著最後一塊麵包,說:“……我一會一定要再睡一會……”
加百列微笑,沒有阻止我。我回到房間,躺在剛才的床鋪上,上面還有餘溫的樣子。可是從被子裡露出一段銀白色的頭髮,我不由得嘆氣。
“彌賽亞……你怎麼進來的?”把被子掀開,果然看到小孩子一樣的他縮在那裡。
漂亮的臉好像哭過一般,紅撲撲的,頭髮被摩擦得亂七八糟。在露出的瞬間,他撲到我身上,力量大的讓我一下就躺倒後面去了。
我說:“怎麼了?”骨頭好疼……而且他正好壓在我肚子上,剛吃下的東西差點吐了出來。這傢伙什麼時候變成小牛了?
他的臉做出各種豐富的表情,有些太扭曲了,看起來很可笑。好像掙扎了很久,才說:“你怎麼可以和梅里美上床那?你不是很不喜歡他的嗎?”
我說:“你是怎麼知道的?”
他壓在我身上說:“貝利亞說得!路西也是,就算他再怎麼寵著你,也不該讓你亂來啊……他怎麼忍的了?我聽到都受不了了……”
嘮嘮叨叨的功力開始增加了,我也開始習慣了他自言自語的方式,專心想著自己的事情。看來殤的確是來到天界了,那些並不是夢境,否則貝利亞不會看到。但是貝利亞看到就算了,幹嗎告訴彌賽亞啊?我甚至剛開始懷疑拉結爾之書的丟失,是不是和彌賽亞有關係,他就忽然跑出來讓我的思路開始偏移。
我說:“那你跑來是想告訴我什麼那?還是僅僅是想確認貝利亞的話是真是假?”
彌賽亞愣愣的看著我,似乎自己也無法確認自己到底想做什麼。
我說:“我並沒有答應你什麼,所以你沒有資格來質問我。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和梅里美還什麼都沒做,並不是貝利亞欺騙了你,而是我很累,所以打算以後再說。”我把他拉下去,坐起身說:“你還有其他要問的嗎?”
彌賽亞說:“我不喜歡你這樣……雷伊,你原來不是這樣的。”
我笑著說:“我原來是什麼樣的?神子殿下。你確信你真的知道嗎?”我和彌賽亞相處的時候,竟然只是作為犧牲品的存在,現在他還要跟我說什麼原來嗎?路西斐爾更瞭解我的“原來”,是可以與貝利亞比賽□的過去。而且按照他的說法,他可以接受在他之前的我的情人,那麼當然包括殤。殤是第一,也是過去的唯一。這些彌賽亞不知道,也不會理解。和他在一起的雷伊潔爾,身邊只有他。額頭上帶著五芒星的痕跡,從身體開始就被他束縛著。所以我很排斥他好像剛才那樣壓在我身上,似乎隨時都會再次給我留下痕跡一樣。只能離他遠一些,起碼在他靠過來的時候,我能夠張起結界。
彌賽亞注意到我的疏遠,歪著腦袋說:“我沒有想要再給你留下我的痕跡。以前也不是為了控制你。只是你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