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閣下,您笑什麼?” 查理的臉色有些尷尬。
威廉漸漸止了笑,眉梢,嘴角盡是還未褪盡的嘲諷的笑意,“想用一個女人威脅哈拉爾德,未免也太愚蠢了。” 他那銀灰色的眼眸中驀然掠過了一絲利劍般的光芒,“一個女人,已經根本阻擋不了他的野心了。”
如果整個歐洲版圖盡在掌握,那麼,還有什麼能比這更值得讓人留戀?
也許開始,哈拉爾德只是意氣用事,但是現在,他敢肯定,哈拉爾德和他已經是同一類人。
那一招,對付哈羅德這種男人或許還會有用。
“公爵閣下,” 查理的臉因氣惱而漲的通紅,但礙於威廉公爵的權勢,也不敢說什麼。
“好了!” 哈羅德輕斥了一聲,不悅的看了一眼查理,“查理先生,我們英格蘭還不需要一個女人來保護。” 他走到了居達身邊,又望了一眼眾人,以前所未有的嚴肅的語氣開口道:“不管她是什麼人,在我的城堡裡她只有一種身份,就是我的朋友。所以,請不要再用那些有失你們身份的詞語侮辱她,先生們,侮辱我的朋友……等於侮辱我戈德溫森伯爵。”
他的聲音雖然依舊溫柔,卻帶著一絲罕見的威嚴。
聽到朋友這個詞,居達忽然覺得眼眶裡泛起了一陣酸澀,對欺騙了哈羅德更是抱歉,只能默默的在心裡說了幾遍對不起。
貴族們平時都善於轉風使舵,再說戈德溫森家族雖然是外戚,在英格蘭的強大勢力卻是無人能及。所以大家一看哈羅德的反應,便都紛紛又點頭稱是。
“琪………居達,你先退下吧。” 哈羅德示意她先離開。
居達點了點頭,拖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離開了宴會廳。
城堡外,一片幽靜。城堡灰色的尖頂冷冷地指向那深邃的黑夜,暗灰色的外牆在銀色的月光下煥發出如夢似幻的光澤。她走到湖邊,在一塊突起的石頭上坐了下來,白天還悠然自得遊曳在湖邊的黑天鵝,此時正靜靜的棲息在岸邊,純黑的羽毛被月光映照的猶如天上的織錦。
她順手拔了一根小草,只覺心如亂麻。
接下去該怎麼做?雖然哈羅德仍然把她當作朋友,可是目前她最迫切的是趕到霍蘭國,她不能再這樣乾等下去,她沒時間了,不管哈羅德有沒有幫她找到船隻,她今晚就要離開,另找去霍蘭國的方法。
也不知坐了多久,她看了看早被她蹂躪成一團的小草,微微抿了抿嘴角。居達,振作點,一定會有辦法趕到霍蘭國的,也許,情況沒有自己想得那麼糟。
“還沒回房嗎?” 哈羅德溫和的聲音從她的身後傳來。
她點了點頭,也沒有回頭。“宴會結束了嗎?”
“結束了,要知道,應付這些無聊的人實在是件無聊的事。” 他轉到了她的面前,望著湖面微笑著說道。
“哈羅德……”
“居達,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他側過臉,綠色的眼眸內閃爍著點點星光。
“哈羅德,不要對我這麼溫柔了,我不配做你的朋友,你應該討厭我的,你應該厭惡我的,都是我的錯,才使這一切發生,所以現在,奧丁神開始懲罰我了,我的祖國,我的家人,我的一切,也都要被一同毀去……我……” 她的聲音哽咽,強抑著快要落下的淚水。
“不錯,我有一千個理由厭惡那個女人,可是,” 他嘆了一口氣,“當我知道那個女人是你時,所有的理由都失效了。”
居達略帶驚訝的抬起了臉,
他低下頭,喃喃道,“因為,那一千個理由始終都敵不過一個理由。” 他頓了頓,牢牢的盯著那雙烏黑的眼睛,按捺著劇烈的心跳,“那個理由就是我喜歡那個女人。”
居達大吃一驚,聽他忽然說出這句話,腦中也是一陣發懵,不知該說什麼。
他忽然彎下了身,優雅的單腿跪在了她的裙邊,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輕輕的在她的手背上一吻,柔聲道,“我以上帝的名義發誓,我的心,早就屬於了你。”
她微微一顫,腦中忽然莫名的閃過了哈拉爾德俊美的容顏,只是猶豫了幾秒,她就緩緩抽了出了自己的手,儘量用最平靜的語氣說道,“我絕不懷疑你的誠意,哈羅德,我很有幸能認識你,也希望我們永遠是最好的……朋友。”
哈羅德的臉色一黯,就在居達有些不忍的時候,他忽然又笑了起來,“你看,我總算把自己心裡的話說出來了,這下可舒服多了。”
他站起了身,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