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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部分

買房子結婚。

說到這話的時候,想起一諾,還有曾經的承諾,她就想落淚。

可是這些話,在父母面前都不能說。

她長大了,跟從前不一樣了。

如月這麼說,爸爸才笑笑,點點頭,說道,對,在長沙工作最好,這樣我和你媽不用擔心,什麼事也能照顧到你。

如月只有點頭。

在家裡一個月,一諾依然沒有來電話。一個電話也沒有。

她其實一直在等,等他的一個電話,聽到他的聲音,希望他說,他在想她。

可是沒有,越來越絕望。

睡在自已的房裡。面貼在涼蓆上,靜靜的流眼淚。整晚整晚都睡不著,點著的篆字蚊香,在極黑地夜裡認著一點點亮光,明明滅滅,也是眼淚,那是屬於夏夜的。

每天晚上都哭,想著這輩子與這個人再也沒有相干,也許再也不會見到。那種痛,是這樣的錐心和絕望。

暑假快結束時,有一天,她坐在家裡,一個人,就坐在那裡,發著呆,什麼事也沒有做,可是手中的銀戒卻突然斷了。壞成兩半,她慌忙中用另一隻手在半空中接住,一切來得這麼沒有預兆,又彷彿暗示著什麼。

她握著這兩片斷戒,眼裡就徵徵的落下淚來。

一個精品店買的廉價普通的戒指,一直戴著,戴了兩年。到現在才壞掉,質量已是很好了。

只是細細的簡單一個環,上面刻著細小的花紋,銀子地堅硬度本來就不強。到現在才壞,真的很正常。

可是戀愛中的人,由其是感覺自已失戀的人不這樣想。

如月想彷彿執著抓住點什麼似的,關了家裡的門,就跑到街上去 了。

這個小市鎮,她讀大學。四學沒回來,很多地方已經變了模樣。她滿大街的找金匠鋪,希望找到個師傅幫她重新把戒指扞起來,不管出多少錢她都願意。

可是在大街上茫然的找著,跑過了許多大街,最後卻仍是沒有找 到,到晚邊時只得怏怏的回了家。

爸媽已經回來,正在等她吃飯。問她到哪裡去了,她說去同學家 了。她是那種一回家就不出門地孩子,爸媽聽說她出去玩了。反倒替她高興。

第二天,她在家裡一個人握著那斷戒發呆的時候,被一邊看電視的爸爸看到。

對她道,戒指斷了啊,我給你去請師傅接好。

如月眼裡有了亮光,問爸爸道,爸爸,真的可以扞好啊。

爸爸笑笑,走過來。看了看,說道。接得好,我給你媽去金匠師傅那打了那麼多首飾,他們整的都打得出來。這個很容易的,加熱了,等銀子鎔化了,連線上就是。

()

那好,爸爸你給我接上吧。

她把戒指遞給老人。

怕他問起,她為什麼珍而重之的看重這枚斷戒,但是爸爸卻只是用一塊布細心的把斷戒包了起來,而且包了幾層,再放在自已的上衣口袋裡,再用手捏了捏。

什麼也沒問她,就笑著出了門。

晚邊回來的時候,就首先對她道,接好了,你看看。

如月接過來一看,一層層布開啟,果然,雖然斷口那裡因為重新加熱,銀子鎔化,邊角地精緻花紋變得模糊不清了,可是真的已經重新接好,而且亮了許多。

我要師傅做了拋光。

她驚喜的笑,老人看到她開心,也只是笑著點點頭,忙別的事去 了。

此時此刻,對於爸爸把她大學學費輸掉的事,她全部原諒了,原先還有一點介懷,可是此時此刻,她一點也不生氣了,她知道兩個老人依然是愛她若至寶的,只是賭博這東西,有時可以讓人瘋狂。

這件事,如月多年後也還記得。兩份愛,她依依不捨得斷戒,是因為還念著一個人,而她地爸爸,卻什麼也不問就去幫她把斷戒接好。多好的父親。

到得要上班時,一諾還是沒有打電話來。

如月去浙江上班,爸爸送她走。

她的手機停了機,長沙的卡到那邊不能用。去浙江要辦浙江的卡。

走出家門的那一刻,她想,那個曾經生命中刻骨銘心的男人,是徹底的失去聯絡了。

分手,從來沒有提過過這個手,她卻天天想到這兩個字,有很多戀人應該也是這樣吧,根本就不用提分手,就是在靜默中遠離和淡忘。

形同路人,彷彿從來不曾認識,不曾相愛過。從此蕭郎是路人。

如月不想在爸媽面前傷心。堅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