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些,別讓若兒看出什麼。”古越在白筱耳邊輕輕一吻,蹲下身,笑了笑,將小人兒抱起,坐在知秋為他備下的木椅上,“沒事,我們要開始了,爹爹和若兒一起殺死這些妖人,保護百姓,可好?”
“好。”容若點了點頭,被雨水洗過的黑眸閃著興奮的光芒,更顯得晶瑩剔透,純淨如水。
古越從容若手中取過竹傘,遞給白筱。
白筱撐了傘,緊依在木椅旁邊。
方才離古越和白筱近的親兵已然知道要發生什麼事,心裡象灌了鉛一般,將胸膛實實的壓住,又悶又痛,卻無人可以為他們的君王做些什麼,靜看著相擁相依的君王和皇后,淚止不住的流,又不敢泣出聲擾亂軍心,死咬著唇,生生的將這份痛憋在心裡。
牆上牆下的戰士們已然感到他們的君王有所行動,所有人靜靜的等候調遣,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
黑衣中只得交錯的風雨聲和宮外漸漸靠近的拖拉腳步聲,這些聲音和在一起,卻越加顯得死寂。
古越直看向前方,算準時間差不多了,慢慢的挽了衣袖,動作慢而沉著,沒有一絲抖動,將左手擱置在宮牆上,緊握著的拳驀然一鬆,握了身側佩劍,刀光過處,他左手腕上已劃下深深的傷口,血流頓時如注般湧出,瞬間被雨水衝去,順著宮牆而下。
而容若小小的手指尖上也留下一道小小的血口。
古越將手中重劍插入身邊石板,一邊捏了容若胖胖小小的指頭,擠著血滴往自己腕間血口,一邊笑看向他,“若兒,爹爹的這把劍,以後就歸你了,你可喜歡?”
“當真?”容若睨向豎在古越身側的重劍,喜笑顏開。
“當真。”古越笑著將他的手指放入口中輕吮,助他止血。
容若喜得快忘了形,依進古越懷中,便想去摸那劍,然被父親捉著手,卻不敢亂動。
白筱立在他們身邊看著容若開心的小臉,以及古越臉上寵溺的神情,更是心如刀絞,伸臂過去,攬了古越肩膀,將他靠向自己。
古越的頭輕靠著白筱胸口,神色鎮定的看著漸近的活屍,白筱卻是眼一瞬不瞬的看著靠在她身上的男人。
沒一會兒功夫,活屍已近宮門,突然走在最前面的腳下冒起一股青煙,整個人莫名撲倒,眨眼間,撲倒在雨水中的活屍在青煙中化去,變成一灘膿血,被雨水一衝,四處流開,空中氣味更是腐臭難聞。
後面的活屍踩著前面未化完的屍體而過,然只要腳沾了地,便馬上撲倒。
層層疊疊,轉眼間已有大批的活屍化在雨水之中。
隨著雨水的不斷沖刷,古越腕中血水不住的流失,而下面的活屍也越來越多的撲倒。
白筱看見他唇邊藐視不羈的淺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下面的活屍雖然不斷滅去,但懷中的身體也是越來越冷,這感覺她再熟悉不過,心無休無止的沉了下去,將他緊緊抱住,只求能多留他一刻是一刻。
北皇得意的看著向宮門進逼的活屍,只消等它們攻破宮門,他就可以去擒下白筱,殺死古越,他的邪功只差一線便登峰造極,只要得了白筱,便可以如願,再加上這些活屍相助,就算上天來拿他,也奈何不了他。
這裡的天下是他的,以後上天的寶座也是他的。
他仰天大笑,彷彿已然看見自己坐上九重天上的寶座,那些自視清高的傢伙們盡數跪伏在他的座下。
“你笑得太早了。”一個清冷平和的聲音從他身後而來。
北皇的笑聲戛然而止,速度轉身。
雨簾中一角雪白衣袍隨風而飄,沉黃的竹傘,略略抬起,露出一張清瀟俊儒的面龐,頭頂束髮緞帶隨著墨黑長髮翻飛開來。
面頰少些血色,白如他身上衣衫,一雙眼卻黑得深不見底。
北皇飛快的看向宮牆上同樣的俊美面龐,驚愕的再看向眼前溫文爾雅的身影,臉色大變,“容華?”
“難得冥王還認得在下。”
北皇后退一步,“不可能,這不可能。”
“有何不可能?”容華微微一笑,依然從容淡然,眸子裡的冷寒卻直刺入對方身體,讓北皇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你不是死了嗎?”
“我死也罷,活也罷,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經不能再見到明天的太陽。”
容華背在身後的手一轉,隱在夜色中的黝黑方天畫戟,槍尖指了北皇,一道光暈順槍而過。
“古越小子那些精兵都敵不了我的活屍隊,就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