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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部分

和古越會如何的痛苦?

同樣是死,前者可以安安心心的去死,而後者卻讓他們墜入滿是棘刺的無底深淵,無論是身還是心都再次被刺得支離破碎,鮮血淋淋。

她和古越在他心裡,到底算什麼?

痛入心菲,真恨不得一劍將眼前這個男人刺死,再自殺在他面前,就這一切就此結束,一了百了。

容華靜看著她因痛楚而微微扭曲的臉,輕抿了唇,這些事,他無法為自己申辯什麼,就算是現在,也沒辦法給她解釋,不是不知她,不信她。

就是因為知她,信她,才越加不能告訴她。

白筱等著,盼著他能給自己一個說法,可是什麼也沒等到,失望的垂了眼,或許真如古越所說,他是大局為重……

這把劍隨著她,與他一同撞過了九九八十一怯,現在越插在他的胸脯上,這是她做夢也不曾想到的。

握著赤炎的手慢慢垂了下來,慢慢後退,古越還需要她去陪。

眼前的人影被淚蒙去,以前心心念唸的想著他,卻是陰陽之隔,日日受著絞心之痛,只盼他能在自己眼前現上一現,哪怕是夢裡,能看一眼是一眼。

如今近在咫前,心卻隔在了天邊,看多一眼,便痛多一分。

與他相識五千多年,出生入死,卻從來不曾離過心。

以為永遠的失去彼此,卻在這一世意相逢,然相逢卻不能再相知。

僅是念頭過去,心便已片片碎去,不該如此……

她愣愣的看著他,淚順著臉膛滑下,唇微微的哆,嘴邊的話,卻怎麼也問不出口:容華,五千多年的相扶相持,在你心目中,到底是什麼?

“筱筱,古越的血不會白流。”

白筱笑了笑,眼裡卻盡是苦澀,輕點了點頭,他用自己的血保下了腳下這方土地,滿城的百姓,他當然不會白死。

艱難的慢慢轉身,又聽容華低柔的聲音隨風飄來,“你說過的話可還算數?”

白筱微微一僵,停了下來,她說過的話……無論用什麼辦法,只要他能活下去……

她心裡即時哽住,嘴角輕動,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笑還是哭,淚滑進唇角,嚐到些許鹹味。

這不是她想要的辦法,用古越的生命來換取,“不算數。”

他唇邊微抖,啞聲又問:“你心裡真的不再有我了嗎?”

白筱終於心底抽上一口氣,“沒有。”話說了口,胸口卻痛得猛的一抽搐。

容華身子晃了晃,蒼白的臉色更是煞白無色。

就在這時,白筱看見本該死去的北皇在容華身後慢慢站起,手掌中凝了團幽綠冥光,無聲無息的向容華背心拍去。

容華所有心神只凝注在了眼前滿是痛楚的眼,對身後事態竟渾然不覺。

白筱這時方想起,姜族練那邪功,心臟會有所偏移,這麼說來,方才那兩劍並沒刺中他的心臟。

他剛才倒下不過是一時的休克,這時醒來,拼死使出還沒能完全成型的邪功,自是想破釜沉舟的一擊。

剎時間,白筱什麼也沒想,棄了手中的劍,突然撲上前,將容華抱住推過一邊。

北皇那一掌正正的擊在她背心。

她背心劇痛之下,又一口鮮血噴出,眼前光暈散開,世間萬物再入不得眼,只剩下他濺上鮮血的俊儒面頰,和鼻息間繚繞的寒梅冷香,身體慢慢軟滑下去。

容華被她撲上來的力道帶得後退兩步方回過神,一把將她接住,揮臂將手中畫戟朝一招得逞,還沒來得及收掌的北皇擲去。

這一擲之力是他驚怒絕痛中,用盡了全身之力,畫戟直穿進北皇心臟,慣性帶著他的身體仍往後飛出,直釘入他身後樹杆。北皇雙手握著槍桿,蹬著腳扭曲了一陣,終軟垂下去,就算有起死回生之術也讓他再活不轉來了。

北皇那一掌斷去了她心脈,哪怕是輕吸一口氣,也扯動著心口劇痛不已。

白筱眼角滑下一滴淚,她怨容華,更恨的卻是自己,如果那時沒和容華做下那個約定,古越是不是,可以好好的活下去?

如今的她還有什麼心態再與容華一起活下去。

她無法原諒容華,更不能原諒自己。

冷風中能感到他顫抖著的手臂,牽扯著唇角,露出一抹帶著苦澀的譏誚笑意,古越說的對,哪怕心裡再不捨,但有時也不能不捨,她和古越對了而言,便是這個不能不捨,既然舍了,就乾乾脆脆的捨去……

一陣劇烈的咳,咳出一口血,望向宮牆頂